聂维钧保释魏锡光魏振亚打掉曹云山
诗曰:
枪炮连天惊华夏,英雄豪杰苦厮杀。
谁人能息亡国恨?甘洒热血染泥沙。
曹俊昌闻声向门外看去。
门外有一人急急忙忙向这里走来。
土山镇长曹俊昌正在传令要杀害魏振亚的父母亲,几名恶丁将魏锡光夫妻押上镇公所门外,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一人走到近前道:“刀下留人。”
曹俊昌抬头看去,听那人笑吟吟地诵道;
“百岁光阴似水流,一生事业等浮沤。
昨早面上,今日头边雪片浮。
白蚁阵残方是幻,子规声切早回头。
古来阴骘能延寿,善不求怜天自周。”
见那人长衫小帽,一身的古风古味,留着几寸长的胡须,面如赤栆,裤腿上还扎着青丝布带,手里捧着一杆烟枪,铜烟头,玉烟嘴,紫藤烟杆长有三尺,曹俊昌认识了。
此人名聂维钧,家住聂阁村,又是他的亲姨哥,乃上层人物,饱读旧书,学问渊博,在这一带颇有名气。
曹俊昌冰冷地说:“大姨哥,你与官府衙内常有往来,黑白都通,八方逢缘,四面玲珑。与县长芦勤经感情甚厚,更是我曹俊昌的席上客。人所不知,你与**,尤其是魏振亚有莫疑之交,你为什么不去救颖昌?”
聂维钧道:“我没有这个面子。”
曹俊昌道:“是大姨哥,自是如此,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谈古论今,答诗咏歌,博弈对棋,没有这个雅性,有事坐下且说,无亊请回。”
聂维钧往一旁坐下笑了笑道:“那就煮壶小酒,消磨消磨可否?”
曹俊昌道:“酒?再好的酒,今时今刻我也喝不入口去,大姨哥改日吧。”
聂维钧笑了笑道:“是哇,举杯消愁愁更愁,断水抽釗水更流,可是你曹镇长不能不记人情,今天我是为你来的。”
曹俊昌诧异道:“说来也有道理,曹颖昌不管孬好,亦然也是你的姨弟,他的死,你也该来看望一下,安慰一下我母亲,你的姨母损子之痛。我搞不清楚,你为何要说是为我才来的,还要记你的人情?这是什么意思?”
聂维钧道:“是啊,我聂维钧不想拿我的一张热脸去蹭你的冷屁股。我知道你今天家里死了人,我劝你一句,万万不可再去挺而走险,马到悬崖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时,还道是行有三思,免得后患。虽然魏振亚杀了你二弟我的二姨弟曹颖昌,你不能去杀他魏振亚的一双父母。”
曹俊昌愀然作色道:“天下没有这个理,只许他魏振亚杀我二弟,我就不能杀他的父母,为我二弟报仇雪恨。”
聂维钧斩钉截铁地说:“魏振亚的父母,你绝对不能杀。”
魏锡光夫妻被捆绑着押在院内,屋内的对话,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魏母一声冷笑道:“聋子大表哥,谢谢你,别拦他了,他曹家二兄弟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与你表弟,死而无憾,我那亚儿为国为民除害,俺死得值哇。”
魏锡光哈哈笑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靑。”
魏锡光夫妻这番言语,屋里的曹俊昌也听的一清二楚,他越发气愤,恼羞成怒,真如火上加油。
曹俊昌差点跳了起来,吼道:“我不杀魏振亚的父母,嚥不下我这口恶气。”
聂维钧冷笑道:“曹镇长,我的姨弟,我先劝你节哀,再劝你息怒,最后还要你必须忍下这口气。颖昌之死,不必过哀,他乃,助日本人惨杀我同胞,国人所恨,就是魏振亚不杀他,**人都不会放过他的,让我说他该死。魏振亚杀颖昌是为国除奸,替天行道,何过之有?你又何必要耿耿于怀,非得要杀他的一双父母,他的父母不但是你的表哥和表嫂,也是我聂维钧的表弟,表弟妻,都是良民,是真正的好人,中国人,你要杀他们就是罪,弥天大罪。”
曹俊昌一声长叹道:“因为他曹颖昌是我的一母同胞。”
聂维钧又道:“一朝之愤可以亡身及亲,锥刀之利可以破家荡业。故纷争不可以不戒。大抵愤争之起,其初甚微,而其祸甚大。所谓涓涓不壅,将为江河;绵绵不绝,或成网罗。俗语有云:得忍且忍,得诚且诚,不忍不诚,小事成大。今天我要与你以事论事。”
曹俊昌怒道:“说这些我不爱听。”
聂维钧道:”不爱听也得听,魏振亚能杀曹颕昌乃大义之举,你若要杀他的父母亲乃不仁之罪,其罪有三,一罪包庇汉奸与汉奸同流合污;二罪破坏国共合作联合抗战;三罪乱杀无辜;三罪合之,你便是罪不可赦。还有,魏振亚在邳睢铜人心所向,乃威振八方,飞将军之美誉你不是不知不晓,连日本人也闻风丧胆。”
曹俊昌怒道:“我曹俊昌也不是吓唬长大的。”
聂维钧道:“别再打肿脸充胖子了,你若与他为敌,怕是以卵击石,魏家英,亚,领三弟兄,还有魏振东,哪一个你能惹得起,莫说他还有曹克勇,纪从海,苏光亚,王习之等等**的同志,这些人个个也都是惹不起的主,哪一个不能杀你?如果你不听我良言相劝,释放其父母,你的后果也只能是步你二弟的后尘,死期近矣。”
曹俊昌又一声长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珠,把眼睛一闭,滾下几滴眼泪来,兔死狐悲,也正是如此。
聂维钧站了起来道:“我聂聋子还是装聋作哑吧,船头掉泪为得何,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