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北木府
——“庄主!”堂内走进一个身穿丝衣,佩戴护甲与剑器的护卫,进堂单膝跪地与坐上人禀报。但见坐上一中年男子,眉宇微开,目光深邃而有神。黑须微长,鹰样鼻,平添几分英气,威严中却带慈目。他抬起一只扶在椅背的手一挥:“起来说话。”
——“是!庄主。刚刚有人来报,岛南冷家的冷公子又生事端,他带人把咱们的‘木天阁’的庙堂砸了。他还放话说,若庄主您不与他比武一决岛主,他就……”
——“好了,你下去吧。我自会处理。”
护卫刚退,林悦怡便端着茶具闪身进来。她一身淡绿,两股黑辫上别了几朵花饰,配上她眉心的蝴蝶更显动人。还有她腰间的木扇,镂空的花瓣图案映出丝绢的纹理。扇骨比普通扇子更大些,扇柄上还零星散布不规则的突起,但这并不影响扇子整体的细致美感,倒更显别致。扇子下端雕着“木”字,下面镶嵌着一块碧玉,晶莹剔透,闪烁着无尽光彩……
——“悦怡呀,又忙活什么呀?爹不是说了,爹有下人伺候就行了。你有时间就去挑几匹布,买些胭脂水粉。年轻人多干些自己的事情,不用老惦记着爹。”木庄主一脸的慈爱。
悦怡等着茶到了刚刚好的温度,倒了一杯送到木庄主手边:“爹您就别心啦,我又不喜欢那些。”
木庄主喝着茶呵呵笑了:“诶,我木某人何德何能啊,能有你这么好的女儿。以后谁要是娶了我的女儿,可是有了大福气喽……”木庄主笑着放下茶杯:“对了悦怡,刚才侍卫来报,说冷府的公子砸了咱们的神庙。”
悦怡将茶斟满:“那些冷家的人怎么总是与我们过不去呢?他们刚来明珠岛不久,我们也未曾招惹过他们。不知道这个冷家是什么底细,尤其那个什么冷家公子——冷硕,每次都大生事端,搞的岛民一天到晚安生不得,怕是来者不善呢。”
木庄主叹了口气:“年轻气盛吧。不过他家的背景来路我派人打听了许久也未见什么确切的回报,看来还需要些时日才行呀。听说他每次犯了众怒,都是他娘出面解围,还从未听过他爹的名号。”
悦怡点点头:“是啊,据说他娘每每都是一身长袍,头戴黑纱,裹得密不透风。似乎谁也未曾见过她的容貌。传言他爹去世已久,这冷硕,也算是个可怜的人啊……”
木庄主悦怡的头:“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傻孩子,有些人是不值得同情的。这个世上啊,可怜的人有很多。可怜的人固然值得同情,可是如若有些人仗着自己的可怜去做一些可恨的事,我们就决不能纵容,明白吗?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好了,爹这次就派你去见识一下可恨的可怜人,让你明白明白什么时候善良应该适可而止。叫上月帆和你一道去‘木天阁’一探究竟吧,不过,千万小心啊。”
——“嗯。知道了爹!”
…………
悦怡换好便装,赶去后花园寻着月帆,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那里练剑才对。
果然,刚走到后花园就看见月帆的身影。他一身月白,两缕长发飘于前。日光明媚,刀光剑影配上他温柔而又坚毅的眼神,对比十分强烈。
——“练的不错。”悦怡学着木庄主的语调,踱着方步走过来。
月帆忙回身收剑,并未回头:“悦怡,什么事?”
——“哎呦,讨厌!每次都骗不了你……嘻嘻,我是来告诉你,爹让我们出去办些事。”
——“何事?”
——“我在路上与你慢慢说吧。走吧”
…………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街上。其实这个明珠岛倒也不小,只是地处偏远。真正镇上的住户并不多,大都是住在郊外的农夫。所以这个岛基本都是自给自足,岛民安逸淳朴,也甚少与外界交流。岛上的人大都彼此认识,悦怡虽是岛主的女儿,但是本没有大小姐的架子,那些姑姑婆婆都很喜欢和她打个招呼聊上几句。只是前些日子,岛上突然来了不速之客,一对母子带着许多侍卫买下了岛南的一座大宅,之后便开始大生事端,搞得**犬不宁。
悦怡和月帆并肩走着,这时……
——“林悦怡!”一个一身红裙的女孩叫住了他们。仔细一看,这个女孩并不美艳,但是她眉眼含情,脸儿尖尖,显得惹人怜爱。身子有些瘦弱单薄,但面目亲切可爱,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怜人之感,让人不禁想要保护。
——“咦?梦儿?好巧呀!”悦怡高兴的跑过去拉住她。
——“我去给娘抓药。”
——“你娘的病还不见起色吗?”月帆走近了一点问道。
梦儿见是月帆,眼畔含羞。她把目光移到别处,小声低语:“是啊,这两天娘的病又重了。怕是……”说着,梦儿的眼睛便湿了。
一听这个,悦怡的心头也是一酸,轻抚她的肩:“别急,别急,会好的!你要有什么困难就要找我啊!我们是好姐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