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之不懂圣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原以为圣会继续解释,可是他只是对雅之行了个礼,就静静地拉上门,从更衣室走出去了。
雅之并没有打算听从肇的吩咐,可是他的脸已经变得火红,再泡下去可能就要晕倒在池子里了。
雅之擦干头发,披着一件浴袍打开更衣室的门。
让他惊讶的是,肇竟然满脸严肃的靠在旁边的墙上。
[泽渡……!]
他没有想到肇竟然会等在这里。真是令人出乎意料之外了。打从刚刚开始,一连串让他惊讶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
肇松开抱在胸前的双手,一把抓住雅之的手臂,用手背去抵住雅之那热呼呼的脸颊。
肇的手是冰冷的。他一直站在寒冷的走廊上吗?
[温暖些了吗?]
[……嗯]
雅之心跳不止。
和肇正面相对让他觉得很难为情。大约三十分钟的这段时间内,怒气似乎已经平息的肇,表情已经没那么恐怖了。取而代之的是雅之以前就熟悉的严肃脸孔。
其实这样的表情实在有点不够亲切,可是雅之却很喜欢。他觉得跟肇的形象很合。以前他总是顶着这张脸就突然吻过来,要不就是把雅之抱过去,所以现在看到这样的表情,雅之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期待。
肇并没有将雅之抱过去,当然也没有吻他,但是并没有松开拉着他的手。
雅之就这样被他拉到起居室去。
暖炉的火熊熊地燃烧着,让起居室变的好温暖感觉好舒服。
肇将雅之推坐到放在火堆旁边的安乐椅上,然后打开桌上的急救箱。
[手伸出来。]
肇从头到尾都是这么地粗暴,但是他其实是很勤快地在照顾着雅之。雅之认为正经八百的表情是肇掩饰羞涩的方法。其实肇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人。雅之曾经有过几次被疼爱呵护到极至的记忆,现在的肇就跟以前一样照顾着雅之。
不知道是因为再度重逢时,肇让人有着建筑设计师常有的偏执而难以相处的印象的关系,或者是因为分离的时间太长而让彼此产生芥蒂的缘故,雅之只要和肇正面相对就会觉得很紧张,他甚至没办法像以前交往时那么轻松地和肇交谈。
可是现在他深深的感觉到肇根本就没有改变。他之所以会觉得重逢之后的肇难以相处,是因为那些被讨厌被抛弃的记忆让他先矮化了自己,只要忘掉那可悲的过去,再度真诚地面对肇的话,肇还是以前的肇。
在肇为他手上的伤敷药时,雅之一直想着这些事,心中也产生了无比怀念的心情。
[脚呢?]
浴袍的下摆被撩起来。
那一瞬间雅之慌了起来,但是当肇用完全感觉不出有任何邪念的手法触摸他的小腿肚确认伤势时,雅之也就乖乖任肇摆布了。
肇的手指好温柔。
好像被他一触摸,伤口就完全痊愈了一样。
肇虽然不知道事情发生的祥细经过,但是在看到全身湿透狼狈地跑回来的雅之时,他大概就猜得到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对话,待治疗告一段落肇就开始整理急救箱。
[谢、谢谢。]
雅之很率直地道了谢。随即感到不好意思,战战兢兢地将飘着香气的红茶送到嘴边。
一直定定地看着雅之的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似地靠在暖炉旁的柱子上。
[我可要先说清楚,我并不是对任何人都这么亲切的。]
雅之抬起头来看着肇。
肇的脸上很明显地漾着焦躁的色彩。
雅之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好把视线落向他两手之间在杯中泛着红彩的橘色液体上。
好漂亮的颜色啊!
一定是肇全心全意地为我泡了这杯茶,所以才会这么好喝。
肇走近雅之,突然将杯子抢了过去。
雅之被这出其不意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着肇,肇粗鲁地将杯子放到桌上。
一把抓住雅之的手,迫使他站起来。
然后又粗暴地拖着雅之。
[泽渡?]
雅之惊叫着,可是肇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
上到二楼走廊时,和正好要下楼的圣碰个正着。
雅之惊慌不已,可是圣和肇却完全没有一丝丝悸动的感觉。
擦身而过时,圣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雅之。
[泽渡先生,我明天一早就先告辞了。]
圣若有所指地说道,肇只是用非常粗鲁的态度点点头。圣好像也没有一丝丝难过的样子。
肇默默地将雅之带进最里面的房间。
[你永远都不会注意到我的心情,气死人了!]
[等……等一下,泽渡……!]
一进屋里,雅之就被摔到床上去,他正想起身,两手却被钉死在床单上。
刚刚还一直不悦地保持沉默的肇,如此剧烈的改变让雅之感到震惊,但他来不及多想,此刻只想逃走。
肇露出了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焦躁的表情。那细长而锐利的眼里隐含着热情,再再显示出他澎湃的感情波涛。看到肇全身散发出强大的迫力,雅之不禁感到畏缩。
[放开我!放开我!]
雅之不喜欢这样。
他急着想爬起来,奋力地晃动着肩膀,由于肇跨压在他膝盖上方,使得他从腰部以下几乎动弹不得。浴袍的前襟慢慢地被打开,肩膀和胸口裸露出来。
重要的事情提都不提,只是凭着蛮力随自己高兴摆布雅之的肇,已经让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