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出发去寻找因陀罗!”
看着脸色凝重焦急的阿耆尼,苏利耶和俱毗罗对望了一眼。“您想到了什么?”俱毗罗问,“为什么显得这么惊惶?”
“时机到了,”阿耆尼说,“不对,也许是已经错过了。我不知道是谁给舍质出的主意,让她拖延时间。也许是祭主,不,他现在没有那样的智慧。不管是谁吧。可是你们看到友邻王的表情了吗?”
苏利耶眨眨眼睛。“你是说……”他说。
“没错,”阿耆尼急急地说,“友邻王不可能那么好心,那么轻易就答应了舍质的要求。看他那样成竹在胸的模样,还有阿修罗王……你们还不明白?”
“你是说……”俱毗罗风箱一样喘息起来,“你是说,友邻王已经对因陀罗做过同样的事情……”
“没错,”阿耆尼说,感到眼前直发黑,“我们在天界茫然失措、无所作为的时候,友邻王的刺客可能早就派出去了。对于他来说,王位的最大威胁就是从前坐在他宝座上的那个人……”
“你终于想明白这点了,这可真不容易。”
一个缓慢低沉的声音从他们三人背后传来。阿耆尼一惊。
伐楼那站在他们的房间里。海水的咸味顿时充盈在房里。他看着脸上变色的火神,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阿耆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怎么来的?”他说,“你来做什么?”
“别慌,”伐楼那柔和地说,“水火天生相克,因此你也许永远无法消除对我的敌意,阿耆尼。但这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情就好了,今天我来这里,是作为你们的同盟。我们现在的敌人是一致的。”
“把他赶出天界的是你,”苏利耶说,“让友邻王起意骚扰舍质的也是你。”
伐楼那大笑起来。“不错,”他说,“现在没必要为我过去的作为辩解。我承认我犯下了巨大的错误。友邻王才是现在最大的威胁。与其让友邻王胡作非为,还不如让因陀罗回到宝座上。”
“太晚了。”阿耆尼阴沉地说。
伐楼那依旧保持着笑容。“不,”他柔和地说,“阿耆尼,我和你难得意见一致:那就是时机到了,我们现在应当把因陀罗找回来。”
“谁知道他在哪里?”阿耆尼说,“而且就算找到了他,他杀梵的罪孽……”
他的神色突然变了。他瞪大了眼睛,好像想到了某种令人震惊的可能。
伐楼那又笑了。“看来你终于明白了,火焰的主宰。”他说,“为什么说现在正是大好时机。”他轻轻拍了拍手掌。从他身后走出了一位身段窈窕的女子。
阿耆尼、苏利耶和俱毗罗都睁大了眼睛。
“优哩婆湿,”苏利耶第一个叫出了天界舞伶的名字。优哩婆湿眼睛灵活地在几个神明身上绕了一圈,收回了视线,恭敬地低头合十行礼。
“你看,小姐,”伐楼那温和地说,“现在最有威能、最忠于因陀罗的人都在这里。您可以放心地告诉我们亲爱的陛下现在何方了吗?”
优哩婆湿抬起头来,朝在场的神明们微微一笑,并不说话,似乎还在不慌不忙地思考。阿耆尼看着优哩婆湿,她眼如新月,嘴角带着深深的笑纹,“是的,”过了一会,她像是最终做出判断,声音柔和甜美地开口说话,“我找到了天帝陛下呢。
“就是如此,”伐楼那转向了阿耆尼,“此外,这位忠诚的姑娘非常想知道最近永寿城里发生的事情。来,阿耆尼,既然你已经想到了,你告诉吧。”
“我看到了那血池。您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吗?”优哩婆湿歪着头看着阿耆尼说。
我的勇气不如一个冷漠庸俗的婆罗门,我的忠诚还不如一个舞伎。阿耆尼想着,深深地叹了口,皱纹从他额头浮现出来。“是湿婆。”他说。“这位破坏之神、毁灭之神……他令现在我们的世界,彻底变成了一个无主之地。”
优哩婆湿睁大了眼睛。“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娶了达刹的女儿为妻。”苏利耶插上来说,“因为是湿婆的大婚,所以甚至连梵天都来参加婚礼。可是谁知道就在婚礼中间出了事。”
“他看到梵天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变了,就在婚礼当中出手攻击世界之父。”阿耆尼低沉地说,“他不愧是威力的主宰……我们没法阻止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斩去了梵天的头颅。”
优哩婆湿啊地一声,掩住了嘴。
“世界的根基瞬间遭到了破坏和动摇,”俱毗罗轻声接上阿耆尼的话,“我们所在之处顿时血浪滔天,天界一层接着一层砸落在一起……”
“眼看所有人都难逃此劫,”伐楼那柔和地说,“依旧是毗湿努大神显现了神威。尽管他正在准备化身下凡,脱离身躯,但他的意识仍然大部分充盈在三界之中。察觉到了湿婆的暴行,和天界即将遭遇的劫难,他发挥威力,扭转了永寿城的空间,制止了天界继续崩落。”
“可是那大概耗尽了他剩余的力量。”阿耆尼声音低沉地说,“那之后,我们再没有感到毗湿努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