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会的会长是一个很懂得自保的人,在称霸地下世界的同时,他旗下的产业也为东海建设做出过不少贡献。现在的东海,有两个以上的商业区,其产权都要归东临实业集团所有。所以在政界,一直有许多保护_伞撑在东临会头上,军警两界对东临会的态度始终是默认其存在。
作为一个特种部队的教官,童兵不可能擅自针对他们展开行动;但作为一个自由人,童兵有了选择的权利。
如果对付千手堂这种事情,还不足以打消a1对他的怀疑,那么与东临会发生矛盾呢?如果a1发现童兵与东临会闹得不可开交,他还会警惕童兵吗?
但是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看着身下阁楼里的殷茹男两人,童兵开始思考现在的问题。在影铁墨镜的监控下,要生擒他们对童兵来说没有困难。如何利用这起冲突去干扰a1的判断,才是童兵头疼的问题。
两者之间只是发生过一些小摩擦,童兵并非瑕疵必报之人,一旦对千手堂表现得太过敌意,他的行为就出现了逻辑漏洞,到时候a1不但不会放松警惕,还很可能看穿童兵的目的,反而加强对他的监控。
“如何找一个对千手堂穷追猛打的理由呢?”童兵不断思索着,假设、推翻、再假设、再推翻。
无数的逻辑矛盾,让童兵几乎漏听到远处熟悉的声音:“亲爱的,我好像迷路了,我们退回去吧?”
“陈帅?!他为什么跟了过来?”这个老同学的声音,童兵可是太熟悉了,他立即将影铁墨镜切换至x光模式,在看到自行车上的两人后,童兵很快得出了正确的推断:“是乔桠,她在追踪殷茹男!太冒险了!”
在那副影铁墨镜的观测下,童兵可以看到许多不为人知的细节。
这个旧式小区坐落于东海三区边缘,建造年代要追溯到建国前,从很早开始,就有许多千手堂的扒手及其家属居住在这里。为了观测周边环境,童兵之前就用“x光模式”透视过附近,许多表面看来平淡无奇的居民,袖口处、小腿处都呈现了金属反应。
很少有人会把手机放在这种位置,排除了手机和手表的情况,童兵可以确定,那些居民身上携带着小刀或者刀片。陈帅之前的担忧不无道理,这整个旧小区,几乎能算作是扒手们的家族领地。
他又将镜头切回陈帅那边,后座上的乔桠看起来精神萎靡,童兵一看便知是中了殷茹男的那把银粉。之前在与她的交手中,童兵多少也吸入了一点这种粉末,在离开医院后,他也感到了轻微的头晕,伴随的症状还有体温降低和视线模糊。但是一来童兵吸入的量不多;二来他运起滋气怯火法后,这些少量毒素也难以对他造成影响了。
乔桠的腿功虽然强悍,内功却没有练过,此刻她仍然睁不开眼,自行车的颠簸令她头晕目眩,虽然咬牙强忍,但最终还是从牙缝中漏出一声轻吟。
“很难受吗?”陈帅立即停下车来,给乔桠喂了几口水。
难受地避开陈帅递来的水瓶,乔桠虚弱地问:“没事,我能忍住,你还没有找到黑衣服女人吗?”
听到她的问话,陈帅偷偷地左右打量着。巷子两侧,有几个居民站在窗口看着他们,那种目光让陈帅浑身不自在。
“刚才他们往那个小院里一拐就不见了,我觉得就在他们就在这排房子里面。”借着喝水的动作,陈帅遮掩住自己的口型:“我说,这里住的人看着都很奇怪,我先带你到外边去。”
“你肯定看到他们进去了吗?”乔桠努力睁开眼睛确认着目标房屋。
陈帅却轻轻摁住了她额头,假借搂抱的动作警惕地说到:“别抬头,好几扇窗户里都有人看着咱们。”
“没关系,我心里有数的。”由着陈帅将自己搂在怀里,乔桠反过来安慰道:“就算他们是嫌疑人的亲戚邻里,最多只敢帮他们放个哨,哪有电影里说的那么吓人。”
“你确定?”
“你当我三年警校白念的?反倒是你,你看清楚了吗?他们是进的这一排平房?”
陈帅微微点头:“我都绕这排楼骑了一圈了,他们肯定在里面。就是不知道他们在一楼还是二楼,也不知道具体哪一间。”
陈帅虽然是“假装”抱着乔桠,可两人也的确是交颈状态,陈帅一点头,两人的鬓发互相刮擦着彼此的耳根,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同时令两人一僵。
“行,你先到安全的地方去。”乔桠不着痕迹地将陈帅推开了点,然后扶着他的肩膀勉强“滑”下了自行车后座。
“你这是干什么?”陈帅拼命控制着嗓音:“都这样了你还要逞强?就你现在这样,我一把就能把你推倒你信不信?”
“推你妹!”乔桠没好气地低声开骂:“我又不是去直接上去抓人的,就算你真以为我胸大无脑啊?”
“也不算太大。”陈帅忍不住咕哝了一句,随即腰侧软_肉被连掐了三下。
发现连掐人都不疼,乔桠只能放弃动手,耐心地解释到:“我告诉你,这种旧改房,每一家都有前后门,地形非常复杂。如果不摸清楚那俩嫌疑人的位置,我们的警力增援只要一进小区,他们接到了报信,就有可能从任意一户的后门逃走。”
陈帅也住过这种旧房子,知道乔桠说得没错,他不着痕迹地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假装找人,一家家的敲门。”
“你这还不叫逞强?”陈帅又借搂抱的动作拦住乔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