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儿看在惠平的面子上我不会跟那女人过不去。”
“这就好。”秦达祖松口气道。
不一时,只见厅门处的帘子一掀,秦惠平和赵梅儿先后走了进来。两人走到厅中,秦惠平便先向上蹲身行了礼,然后直起身说:“爹,娘,我前儿日子去了应天一趟,接回来了被讹传溺死的赵梅儿。我跟梅儿的事情,你们也都晓得。今日我既然接了她回来,就是想向你们说一声,从今以后她就是和我白头到老的人。望你们能接受她。”
她这话说得直白,丝毫没有谦卑的意思,似乎这么说理所当然,反正不管是秦达祖和杜氏答不答应,她这话撂这儿了。
赵梅儿站在秦惠平身侧靠后一步远的地方,听完秦惠平说得这些话,垂着头不敢多言,有些紧张。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秦府的丫鬟了,但以往这屋子里头坐在上方的秦老爷和夫人作为秦府的主人,给她造成的心中的威压依然存在。更别说如今他们做为秦惠平的爹娘,自己的公婆,这身份又给她造成了压力。
秦惠平说完话后,就见到上头坐着的自己的爹娘互相看了一眼,秦达祖沉默着没说话,倒是只听杜氏和声道:“惠平,既然你接了赵梅儿来家,那她以后也就算是嫁给你了,算是你的媳妇儿了吧?”
“娘,正是如此。”秦惠平欣喜道。本以为自己这样说了以后,自己爹娘会给两人冷脸子瞧,甚至会出言反对,倒是没想到自己娘会这么温和的说话,并且说赵梅儿来秦府住就是自己的媳妇儿了。这话自然是让秦惠平高兴。
高兴之余,她忙转身拉了拉在自己身侧靠后面一步站立的赵梅儿的袖子,低声含笑道:“梅儿,来,跟我爹娘见礼。”
赵梅儿唔声,忙上前一步深深地向上头坐着秦达祖和杜氏福下去,嘴中道:“梅儿拜见爹,娘。”
这回倒是秦达祖先发话了,“惠平媳妇,起来罢。先前是我和惠平她娘亏欠于你,既然你和惠平之间这缘分断不掉,又续上了。我想先前的事情就揭过去吧,你不要怨恨我们,从今往后就和惠平好好过日子吧。我们年过半百,只有惠平这个女儿,之前也发生了些事情,弄得她破了相,是我们对不起她,你也不要嫌弃她,她对你可是情深意重,这一世你跟了她不会吃亏,只会享福。”
杜氏也随后接话道:“这些话也是我想跟你说得话,我还得添上一句,你既然是惠平的媳妇儿了,也就是我和老爷的儿媳了。以后这为人儿媳该做的你可清楚明白?”
赵梅儿被身边的秦惠平扶起来答:“明白的,我以后一定会晨昏定省,伺候好爹娘的。”
秦惠平一开始听秦达祖的话十分高兴,觉得自己的爹娘总算是开窍了,对赵梅儿如此和颜悦色,甚至没有什么反对的就承认了梅儿的身份。及至后来听到杜氏说要赵梅儿每日来晨昏定省就不高兴了,尽管她晓得其实自己的娘并不过分,这也算是为人子女该尽的孝道和规矩。但她爱梅儿,就舍不得她一早一晚的要到自己娘跟前去伺候着。再加上先前就和赵梅儿商量好了要分家,自己出去独立门户的。如果是分家了,那赵梅儿跟自己一起出去了,自然是不可能如同在秦府中这么方便,随时可以来一早一晚请安的。
于是下一刻秦惠平就说:“爹,娘,我今晚来是有事情和你们说的。”
说完这个,就让赵梅儿由丫鬟们陪着先回去。主要是考虑一会儿说起分家的事,他爹娘万一反对,然后把火撒在赵梅儿身上,不但让赵梅儿脸上难堪,就是自己也生气,所以让她暂时回避了好。
赵梅儿自然知道接下来秦惠平要跟她爹娘说什么。所以也能理解秦惠平叫自己先回去的意思,于是便向秦达祖和杜氏蹲身行礼告退。
秦达祖和杜氏好奇秦惠平到底要跟他们说什么,竟然不想让赵梅儿听见,但既然赵梅儿请辞了,他们也就同意了。待赵梅儿出去后,杜氏便起身拉着秦惠平到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带些委屈地说:“你瞧你自从你爹腿伤好以后,这几个月跟你爹置气,甚少来我们这里。为娘心里很想你呢。去你那里寻你,你也甚少在屋子里,不是这里跑,就是那里跑,见一面都难。这去了应天这么久,才回来,就陪你媳妇儿回娘家,你是真不把你爹娘当回事了么?”
这些话说得秦惠平心中一软,再一看她娘头上的青丝里已经有了几根白发,再看她眼角已经堆起了些细纹,不经意间自己的娘就老了,便和声道:“娘,我不是忙么,这家里家外的,秦家的买卖要管,家里琐事也得管,所以在屋子里呆着的时候少。不过,往后,估计我空闲的日子要多起来了,到时候我可以和梅儿一起好好陪一陪您。”
杜氏闻言不解地问:“你有了媳妇儿,空闲的日子就多了?这是什么话?”
秦惠平看杜氏一眼,又看秦达祖一言,心一横道:“爹,娘,我想分家,我要和梅儿出去单立门户过日子。这么着,爹也可以重新有事情管,有买卖做。我呢,也可以少管点儿事,少做些买卖,那样一来不就是有空陪娘了么?”
“什么?分家?”杜氏和秦达祖一听齐齐惊道。在短暂的怔愣和沉默后,首先就听秦达祖说:“你想分家,我也赞同。这么着,也免得我整日赋闲在家,闷得慌。我是在外头跑惯了人,如何能没有事情做。还有,你总不能将我跟你娘一辈子关在秦府中不许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