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家来陪娘亲和妹妹说话,赵莲儿却说:“过两日是我那绣坊开张的日子,姐你一定要回来,我要带你去看一看。”
“到时候我给你备礼,贺你开张大吉。”赵梅儿含笑道。
张氏等人送赵梅儿和秦惠平等人出来,看两人坐了轿子离开才回去。一回去,张氏便摇摇头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梅儿那丫头今天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又没说出来呢。还有,她跟那秦家大小姐之间似乎也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又不像主仆,又不像姐妹的……”
贾维听了就说:“你就别多想了,如今梅儿身份不一样了,你没听说她拜了应天户部的杨尚书为义父,他妻子何氏做义母。还有啊,你瞧,她今日带回来的那两个丫鬟。如今她还有个身份是杨家的三小姐。她回来自然是住到秦府里去比较合适,秦府多大,咱们这里多小。别说她住不惯,我看就是那两个丫鬟也住不惯。还有人家秦大小姐的娘多热心,要梅儿去府里住,要是不答应就是不给人面子了……”
听贾维这么一说,张氏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有理,便也不再疑惑了。遂和贾维一起回屋,一人在灯下做针线,另一人去继续写戏本子,各干其事。
却说赵梅儿和秦惠平回秦府的时候,两人就坐的一个轿子,挨在一起低声说话。秦惠平就说到刚才在梅儿家里吃饭时她娘张氏和妹子说得那话,然后说:“梅儿,我觉得怕是过些日子,你该跟你娘说一说我们的事了。这……这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哎,我正有此意呢。你没听到方才我跟我娘说等过两日回去见她,一则贺我妹妹莲儿的绣坊开张,二则我就是想和她说一说我们的事情。不然她心里头会不舒坦呢,想我怎么回来了不回家去住,非要跟你住呢。”赵梅儿叹口气道。
秦惠平笑,促狭道:“那娘子,你说你为何非要跟我住呢?”
赵梅儿瞪她一眼,伸手就在她臂上一掐,说:“你要不愿意,我这就回家去住。”
秦惠平忙讨饶,道:“好了,娘子饶我这一遭罢。别回去,你如今可是我的人了,夜夜都该和我一起……”
这话被赵梅儿听到耳中,不免红了脸,抬手就去握她的嘴,却被秦惠平躲开了,急道:“这在外头,你还说。”
秦惠平凑过来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不怕,他们外头的轿夫听不到的。还有,过两日你回家尽管放心大胆跟你娘说,或者她并不反对你呢。”
“但愿如此。要是她真反对我们,那我也没法子,只能由得她气去。我是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
“嗯,天底下的爹娘,一开始总爱说他们管自己的孩子是为了这孩子好,就像是我爹娘一样。不过,如果有一日他们发现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他们管不着了,并且没有他们的管束,这孩子也过得挺好的。他们慢慢习惯了,最后也就放手了。”
听到这里,梅儿不禁笑起来道:“你说你爹娘这会儿习惯没有?你这离府那么久,一回来却不去见他们,反而是去我家里见我娘和妹子以及继父他们,他们会不会生气?还有啊,我真怕一会儿回府去跟你见你爹娘,他们一定会把气撒在我身上的。”
秦惠平却不以为然道:“一会儿咱们有更重要的话要和他们说,或者他们还来不及跟你撒气呢。”
“你今日就要把分家的事情跟你爹娘说?”
“嗯,先前我已经想好了。这一回来就跟他们提这个。其实我要是贪心一些的话,我可以把秦家的家产全部占为己有,可是后来一想,咱们两人要那么多银子也没多大用处。即便我只分秦家一半的家产,也够我们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了。更何况,我又不是不会做买卖。会做买卖,就能赚进更多的银子。还有,树大招风,秦家在吴县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了,不如就趁着这一回分家,变得弱一些,也好让别家占了咱们这个位置。先前,我也跟你说过得罪周松和周知府的事情,我一直担心他们会整我们秦家。这分了家,也免得真遇到事情,人家将咱们一窝端。”秦惠平缓缓道。
赵梅儿听完,忽然一惊,说:“要是像你这么说,你岂不是要跟你爹断绝父女关系,然后将来遇事才不会被牵连在里头。”
“必要的话,可以这么做。当然这不是我愿意的,但是这么做肯定对秦家有好处。这不孝的罪名就让我先背着吧。要是真有周知府对秦家动手的那一天,我爹娘会明白我这么做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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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玉堂院。
杜氏不时走到门前往外张望,让坐在正厅里的秦达祖十分心烦,便没好气道:“那畜生如今眼里早就没有爹娘了。听说她今日从应天接了赵梅儿回来,吃了晌午饭就和那女子一起去她娘家了。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这会儿对别人的爹娘比咱还亲哩。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老爷,你就别那样骂她了好不好?这几个月以来,我也想了想以前的事,特别是想到她破相那件事,我觉得咱们那时候也是有错的,也怪不得她怨恨我们。我的孩子我自己晓得,她以前是多好的人,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遇到那赵梅儿。这赵梅儿真是咱们的克星,自从惠平和她在一起,就一天天把咱们的惠平哄了去,让她再不跟我们亲了。我心里这恨呀,别提多大。”杜氏走到他跟前咬着牙愤愤道。
“你恨有什么用?听说这赵梅儿如今已经是应天户部尚书杨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