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两次的电话,秦野一直没接。
老门洞的茶社里,二楼的雅间,秦野坐在里面等人。
他穿着一身黑衣,双脚随意叠放,背靠着楠木椅,静静地喝着茶。
不多时上来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带着鸭舌帽。
秦野以前做卧底时,在道上混了五六年,当时秦野这个名字也算传开了,后来听说他是警、察,明里暗里开始有不少人找他麻烦。
但秦野这个人重情重义,他从警队出来后,没了那层身份的束缚,帮了以前那帮兄弟很多忙,也把以前那帮黑白通吃的弟兄,渐渐带上岸,开始做正正经经的生意。
虽然现在他很少跟他们联系,但是只要他有什么事儿,一说出口,肯为他办事的人,前仆后继。
“秦哥,人查过了,这是她的资料。”
黑衣人松了松鸭舌帽,露出半个脑袋的青色纹身:“哥,你看这些信息够不够,不够我再叫人去查。”
秦野点头:“不急。”
资料只有短短的三页纸,秦野一目十行,这张纸上频繁出现陆修风的名字,其中在家庭成员那一栏里,也出现过。
秦野表情未变,翻完这三张纸,脸色平静。
他看到最后一页,又往前翻了一下:十八到二十岁,那两年怎么没有信息?”
“没有就是没查到的,下面的人查到的都在上面。”
秦野看着那两年的空白:“去查这两年。”
对面坐着的人点头:“哥,没查到的,八成是不在国内。我们的人虽然厉害,但是手也伸不到国外呀。”
秦野:“去查少了的那两年。需要到国外查,报给我经费。”
对面的人笑笑:“秦哥,这不是钱的问题。兄弟们给你办事,谈钱多生分。”
秦野:“该谈还得谈,你们是做这行的,四处走四处打听,消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行,我回去再让人查查。”
秦野点头:“南边生意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人找麻烦?”
“生意挺好,没人找麻烦。”
秦野喝了口茶:“那就好。”
“秦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出事,现在你们做的是正经生意,没人敢动你们。”
坐在对面的人点点头,他们以前跑长途的时候,过的是风餐露宿,现在几十个兄弟在秦野的支持下开了物流公司。日子好过了很多。他们这群人,不怕三头六臂九头蛇,就怕警、察查水表,以前跑江湖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谈完了正事,秦野又跟来n市的几个兄弟吃了晚饭。
秦野心里涩的很,他万万没想到,梁月是陆修风的妹妹。
一个姓陆,一个姓梁。明明八竿子打不着一块。
真是艹了,秦野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秦野替几个来谈生意的兄弟接风洗尘,包间里人声吵闹。
他脱了衣服,交给服务员。
手机落在了衣服的口袋,梁月把秦野的电话打破了天,却没接到一个。
晚上八点多,客人渐渐走了。
梁月把大厅收拾好,准备回去。她把手机扣在手腕上,时不时地瞄一眼。
今天很奇怪,秦野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她转头,进来一群人。
“不好意思,停止营业了。”梁月看着这几个来者不善的男人,本能地想让他们出去。
四个光头男却像是没听见,自顾地走到一个桌子上,坐下。
“老板娘,来四碗面,最贵的。”
梁月耐着性子:“已经打烊了。”
光头男凶神恶煞:“你要是门关起来,我们能进啦?”
梁月:“我是老板,我说关店就是关店了。”
四个无赖,把往桌子上一翘:“你要是不把面做了,我们就不走了!”
梁月压着怒火:“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光头男贱兮兮地笑:“你报警又能怎样?我们只是在你店里吃饭,你有报警的功夫,不如去把面给我们下了。”
梁月被气到眼睛发红,拗不过他们,回到厨房。
四个光头男坐在大厅里,四处窥视。窃窃私语,贼头贼脑。
“找打没?”
“没找到,是不是藏在厨房了?”
说着有个男人从桌子上起身,走到后厨。
梁月看见他,立刻警惕地退后一步,竖起手里的刀:“你干什么?”
光头男晃了晃杯子:“老板娘,别紧张,倒点水而已。”
梁月被他们吓到,手里的刀不敢离身。
光头男走回到大厅,小声道:“厨房的储物柜里有个包,看起来不小,有可能在里面。”
梁月把四碗面端上来后,回到厨房。
她心里觉得不对劲,这群人明显是来找茬的,但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