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
暗叫不好。
薄荷的小日子一惯来得很准,今次可能提前了。
她捂住肚子,低声问:“绵绵,你带那个了吗?”
“哪个?”
女生抬起脸,悄mī_mī地说:“姨妈巾。”
“噢噢。”
秦绵绵:“我也没有,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下,身黏黏的,感觉快要扛不住了,薄荷夹住大腿,怕把裙子弄脏,说道:“我去厕所,你买了帮我送过来。”
“ok。”
薄荷奔出教室,哪知理科班的这层洗手间门口挂了“维修”的牌子,只好跑很远去文科班那边。
所幸,洗手间并没有人排队。
薄荷在一个隔间外等了没一会,里头响起冲水声,她扬起头,与走出来的裴初河狭路相逢。
自从英文演讲比赛结束后,薄荷就再没跟裴初河打过交道。她是活在传闻里的人,原本就跟自己毫不相干,若非刻意产生交集,两人绝对搭不上界。
薄荷微怔。
眼神交汇后,急忙低下脸去。
紧张兮兮地想:如果在这里打起来了,自己有几分胜算。
裴初河比她高,练舞的身材还有肌肉,看上去那么强势,自己果断打不过,只能是扯破嗓子喊救命了罢。
然而薄荷真的想太多了。
裴初河面色如常,都不带搭理她的,视若无睹一般与她擦肩而过,在洗手池照了两眼镜子,就懒洋洋走了。
“呼——”
薄荷长吁一口气,不知不觉,身上又出了汗。
坐在马桶上,等秦绵绵给她送东西来。
休息时间就十分钟。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薄荷都没等到人,掏出手机想发个短信问问看什么情况。
可惜不给力的手机又没电了。
要不,先回教室吧。
正这样想着,薄荷站起身,刚提起裤子……“扑——”,一桶冰凉的冷水瓢泼哐了下来,从头到脚浇了她一身。
“……”
薄荷震惊地立在原地,待拉开门追出去时,泼她水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洗水间门口挂了一张“维修”的牌子。
显然是故意在整她。
幼稚!
薄荷气得直跺脚,头发、衣裙,包括鞋袜全都湿了,最惨的是,私密处还在流血,顺着大腿滑到脚踝,弄脏了地面。
这幅样子,她回不去教室了。
“呃。”薄荷不由哽咽一声,牙齿狠狠咬住唇,不肯哭出来。
*
平生第一次旷课。
竟是这种情况。
薄荷蹲在小卖部的篱笆墙边,仰面让烈阳照在她白净的脸上,也不知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能被晒干。
那只喜欢在校园四处溜达的小野猫跳下篱笆墙,窝在女生脚边,与她作伴。
另一处。
裴初河也觉得自己幼稚极了。
不过一时冲动,就做出了卑鄙的行为。
可……
只要想到,她给子期发过去的微信通通不再有回应,就算亲自去班里找他,陈子期也不理人,直到昨日翻他朋友圈才发现,自己竟已被拉黑了。
就觉得解恨。
裴初河从未尝过这般莫大的屈辱。
不管陈子期喜不喜欢她。
至少他们曾经那样的亲近,近到能听见他在电影院睡觉的呼吸声;他们曾经去公园约会,她为他跳舞,他说跳得真棒。
就算告白被拒绝,他也没有讨厌过自己,反而是鼓励道:你很优秀,你应该更慎重地对待爱情。
裴初河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她以为只要自己真诚地表达爱意,持之以恒的努力,陈子期一定会看到自己的真心。
但现在这一切都被毁了。
源头都是因为一个人罢了。
“她跟陈子期关系很好,你不知道吗?”
说起来。
从裴初河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起,事情就变得不顺利,她却毫无危机感,还以为薄荷就是个普通的女生。
现在看来,她哪里普通。
她能做出艳惊四座的演讲,也能令一意孤行的陈子期做出选择,选了她,而抛弃自己。
会咬人的狗不叫。
裴初河被薄荷狠狠咬了一口,只想找机会反咬一口。
就算被认为穷凶极恶也无妨。
她就是不愿认输。
……
乌云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