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惊讶地看他,问:“为什么?”
“谁叫——”
陈子期笑道:“我更喜欢你。”
*
他想了很久。
还是觉得不能再失去她。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个十年用来蹉跎。
开撕
“嗯。”
薄荷眉梢一扬,平淡的答了句。
陈子期瞠目结舌, 就这反应!不惊喜?不意外?!
“嗯。”
薄荷又来了一声, 继续低头写稿子。
“……”
陈子期气道:“老子的喜欢就这么不值钱?”不掉泪就算了, 连个笑都没有,倒贴到这份上,男生头回觉得自己可能姓贱。
薄荷朝他瞄一眼, 昨天脱口而出的话, 扭曲了本意,陈子期用那句话来求原谅,真是颇为讽刺。
“如果你是说,比起裴初河,更喜欢跟我玩,那你还是去喜欢裴初河吧。”
薄荷呐道:“我、不、稀、罕。”
呵。
好一个不稀罕。
陈子期歪着身子笑, 撑后脑勺, 拿起一支没削的铅笔在女生脖间挠, 然后,抵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抬。
问:“真不稀罕?”
薄荷斜眼看他。
转动眼珠, 翻了个惊天大白眼赏给他。
陈子期弹了下舌头,拿笔抵住她右边的脸颊, 戳出一个酒窝来,笑道:“那我帮你写演讲稿也不稀罕?”
薄荷正襟危坐, 刚正不阿地说:“不稀罕。”
演讲稿她是要自己写的。
就从没想求过谁。
“啧啧,长进了啊。”
陈子期直起身子, 朝薄荷微红的耳垂,呼出一口热气,轻言道:“那我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你也无所谓?”
……
“什、什么事?”
“就是,你洗澡的时候我看见了——”话没说完,薄荷狠狠扇了他脑门子一下,愕然道:“你敢说出去,我要了你的命!”
“嘻嘻。”
陈子期捂住头,皮道:“不敢,我命都是你的。”
“臭不要脸。”
“脸也是你的,别骂。”
“陈子期,你没节操!”
“节操是什么?能吃吗?”
他最会装傻,黏过来软软地说:“你看我,命也没了,脸也不要了,节操还被狗吃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我没生气。”
薄荷拒不承认,硬硬的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生气了!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
“……”
陈子期哑然。
谭定说过什么来着,不要得罪女人。
*
比赛这天。
陈子期拉开家门,与同时步出家门的薄荷不期而遇。
她将要齐肩的发又只到耳朵的长度,估计是自己在剪的,跟陈子期的头一样,发尾长短不一,刘海短到露出眉毛,很有个人风格。
陈子期昧着良心说了句:“嗯,新发型不错。”
薄荷得意地昂起下巴。
“那是自然,我自己剪的。”
“呵、呵呵。”
陈子期尬笑两声,问:“演讲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班的荣誉可全靠你了。”
薄荷往他屁股上抽了一下,大喊:“不要给我压力!我已经很紧张了!”
“好好好。”
陈子期扯住她的手臂,哄道:“随便玩,拿不到第一也没关系,不管发什么奖品,我都给你买一模一样的。”
“我才不要呢!”
不就是唐诗三百首、步步高家教机吗?
薄荷犟嘴道:“才不需要你给我买东西!”
“哦?”
陈子期挑眉道:“你现在脚上穿的,不就是我给你买的。”
嗯。
白球鞋。
“……”
薄荷脸一红,又抽他,陈子期赶紧跑,躲避她的追打。
风吹过,扬起女生的裙摆,灌进男生的衬衫,凉爽、轻盈、满载着青春下午三点。
全校师生都涌入礼堂,最前一排主席台坐着校长和评委,后面是年级主任和老师,以及学校请来参观的贵宾。
薄荷拉开幕帘朝外偷看,乌压压的全是人,她找了找自己班所在的位置,看见秦绵绵朝自己大力挥手,并带领身旁的同学一起大喊了声:“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