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低声说,「我和朋友有点私事要谈,麻烦你让个地方。」
把酒保打发到外面,他才走回来,沉吟片刻。
「谷洋,你先不要乱说。你自己都搞不清是不是强暴,事情要等弄清楚了才能处理,你先告诉我,事情做完后,他有没有哭闹?或者说要报警?」
舒谷洋摇头,无精打采地说,「做完他就晕了,一直没醒过来,我做完才发现他受了伤,上街买了一些药给他涂上。何卓,我觉得他可能是处男!他什么都不懂,家里连润滑剂都没有准备,如果不是第一次,不会这么容易受伤……」
「好了,谷洋,听我说,现在的问题重点不在于他是不是处男,在于他是不是自愿和你上床的?你听好,强暴罪是要坐牢的,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设局害你,别忘了你今非昔比,想害你的竞争对手比比皆是。」
「我不觉得。」
「如果你觉得这是个阴谋,那你就不会上当了。用脑子想一下,他为什么忽然上来指定要你上门服务?上床这件事,他开始是同意的对不对?为什么做到一半就忽然叫不要了?现在的情况,他一翻脸不认人,随时可能去警察局报警,说不定他还偷偷藏着证据,到时候把你卷进桃色官司,可以让你立即身败名裂。」何卓越想越严重,脸色完全严肃起来,「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还是立即去一趟澳门,正好澳门海港酒店那边管理层年度会议,你是老板,去一趟可以鼓舞士气。这边的事交给我,我明天一早就去查查那小子的底细。」
「不,我应该留下,我想亲自去看看他。」
「绝对不可以。舒谷洋,你当我是朋友嘛?当我是朋友,就听我这一次。」
看着何卓认真无比的脸,舒谷洋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不管他变成多厉害的大老板,每当遇到人生中最糟糕的时刻,能够给他提出最有效建议的,始终是何卓。
他同意去一趟澳门,平静一下纷纷乱的心情。
但是,在心里,舒谷洋绝对,绝对不希望今晚的一切,只是一个龌龊卑鄙的阴谋。
那白皙柔软的身体,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虚伪的陶醉和眼泪、呻吟,不应该是假的。
太不应该了。
何卓把舒谷洋送去机场,订了最快的一般飞机,看着舒谷洋进了海关就往回赶。
天色已经濛濛的发灰,现在是休想补眠了,何卓一边开车,一边思忖着,最后翻出他要舒谷洋写下的地址,去找那个看起来有点高深莫测的小家伙。
真是的,自己的警惕性真的太低了。
昨天第一次见的时候,竟然还绝对那只小绵羊挺可爱的。
现在,何卓不得不怀疑自己这几年锻炼出来的看人的眼光。
童言住的地方很偏,巷子窄,轿车甚至不能开到楼下。何卓在心里闷闷地咒骂一声,把车停在马路边,拿着手上的地址条往巷子里钻。
一股清晨的新鲜空气中混着炒饭的焦香味,扑面而来。
何卓涌起久违而亲昵的感觉。
这种破旧拥挤的小廉租房,舒谷洋和他当年都住过了,怪不得这么熟悉。
从一栋矮矮的旧房上了二楼,找到地址上所写的房间,何卓冷静地敲门。
叩叩的敲门声在清晨格外响亮。
可是敲了很久,还是没有人开门。
是已经跑去向幕后老板邀功了吗?还是……去警察局报警了?
何卓微微皱眉。
按捺着心里的那一点烦躁,他扯了扯绑得太紧的领带,继续耐心地敲门。
但一直没有回应。
就在何卓几乎快想掉头走人时,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
「谁?请等一下……」接着就是闷闷一声,好像什么摔在地上。
何卓站住脚。
过了好一会,房门才慢慢打开,童言比昨天苍白了许多的小脸露出来。
「嗯?是何先生?」童言有些惊讶。
「是我。」何卓微笑着,大量童言的目光却带着点别的更复杂的东西。
啧,这小家伙看起来一团糟。
睡眼惺忪,一脸憔悴,头发乱乱的,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刚刚胡乱套上的,白净的脖子上红紫色的斑斑点点怵目惊心,半边身子挨着房门,好像站都站不稳。
这幅样子如果去报案被人强暴,加上身上的伤口,员警一定深信不疑。
谷洋,没想到你这种个性的人也有忽然狂性大发的一天啊。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那位老板定力不够,看看眼前这只机灵可爱的小绵羊,确实很能诱发男人的占有欲。
去他的!
何卓你在乱想什么?
「不好意思,这么早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早该醒了,今天学校有课,下午还要帮……」童言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回头,看看房间里。
一瞬间,他意识到小帅已经走了。
天亮了。
最美的一晚结束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灰姑娘午夜十二点,不,应该是穷学生版奢侈半小时。
心空落落的。
「童言,我可以叫你童言吗?」何卓和善地看着他,「昨晚的事……」
「哦!你是来收剩下的钱吧?」
「钱?」
「是啊。昨晚我睡着了,小帅可能不好意思推醒我,没有拿钱就走了。嗯,对了,如果你是来调查服务品质的话,请一定替我转告他,他服务得很好……」想起昨晚的事,又不禁甜丝丝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