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眼,“二军交战,宣姐还是不要再来了,万一被人看见,宣姐的兵只怕不会有这么听话了。”
说完仍往前走。
“我不会让她成为你的软肋。”
不凡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声时森冷,“别动她,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不惜一切。”他已经失去过一次她,不能再有第二次。
无论她是人是鬼,这次都不能再让她有所闪失。
长宁看着不凡修长的身影在门外消失,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住,咬牙道:“只要威胁到你的性命的,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
南朝果然如不凡所料的提前来攻。
无忧在不凡的陪同下,登上城墙,城墙下,任是扬起漫天的尘土,也掩不去血肉横飞的血腥场面。
死人对无忧而言,再熟悉不过,但这样赤 裸裸的杀戮却是第一见,双膝禁不住发软。
好在对方也只是意在试试这边的兵力,攻了一阵,便擂鼓退兵。
不凡手扶着城墙看了一阵,面色淡定,退后一步,揽住她的肩头,将她轻轻环住,“你在发抖?”声音满是怜惜,本不该让她来看这样的场面,但她要来,不知为何,他竟没有阻止。
如果她能看一些杀戮,以后万一以后遇上,又正好是他顾及不上的时候,她能冷静的应付,或许能逃过一怯。
“我没有。”那些乱飞的残肢和鲜血,让无忧觉得很冷,冷得浑身筋骨都疼。
抬头,身体明明止不住的微微的抖,内心的倔强却陡然而生,“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非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
“暂时没有,我送你回去。”不凡将她揽紧,眸子黯了下去,只要再挺一阵……
不凡将无忧留在为她备下的单独的营房,自己则前往前面大帐。
等不凡离开,无忧听见帐外轻咳了一声。
开门,见是峻珩。
峻珩飞快的将一个小纸团,塞到她手,转身离去。
无忧回到屋中,摊开纸团,纸团上写着,“鬼面明日午后袭营。”
略为沉吟,将纸团揉了点火烧去,交待亲兵转告不凡,说有些不舒服,先行回府。
不凡军务繁忙,又以为她今天见了这许多血腥,难免不适,反而后悔不该带了她出来,不该一厢情愿的希望她不懦弱。
将她抱了抱,“别怕,很快过去。”
她见他不避身边亲兵,出就由着他抱着,理了理他匆匆赶来,被风吹开了耳发,“你小心些。”
“嗯,回去好好休息,睡上一觉,或许明天醒来,这场仗也差不多了。”他亲了亲了她,放开手,吩咐亲兵好好的护了她回去。
无忧微微一怔,南朝有备而来,岂能这么快就结束?
想着峻珩递来的纸条,什么也没问,点了点头,“我回去等你。”
“好。”他笑了笑,俯到她耳边低声道:“这仗完了,我们圆房。”
无忧一张脸顿时烧得通红,飞快睨了左右两边,想要驳他,却见他已然退开,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换来他和颜一笑,越加窘得手足无措,只得返身上了车。
回到府中,吩咐千千,不管谁来见她,都推说她被杀戮所惊,只想静静休息调养,一律不见。
她为了应付鬼面,偷偷在府外购置的小屋和马匹,请了一个哑童帮着喂养马匹。
摸出府,去府外,换上绒装,翻身上马,凭着从地图上记下的小路暗道,向南朝军营急驰而去。
从山上望下,南朝军营就在山下,借着丛生的树丛,山下难以发现她的存在。
放了马,就着溪水,吃了些干粮,爬上树,对付着睡了上一觉,只等明日午时。
一觉醒来,已近晌午,山下全无动静,隐隐觉得不对,唤来马匹,顺着山道,绕到后营,后营紧依着一片密林而建,也不见动静。
正想再潜到别处查看,突然见风起,卷着枯叶,层层滚滚的翻覆在后营上空。
无忧觉得奇怪,怎么林中会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但天气变化,也不是人所能控制。
正要离开,突然数支火箭从林中飞出,引燃卷覆在后营上空的枯叶,火星乱溅,没一会儿功夫便将后营中蓄着的马料粮草引燃。
军中顿时乱成一片,提水救火。
只是不知那些叶子沾了什么,一触即燃,火势片刻间便卷袭开去。
无忧心里‘咯蹬’一下,纵马急行,从山坡下直冲而下,果然见林中坐着一个身穿黑亮铠甲的人,腰板笔直的坐在透体通黑的高头骏马上。
他腰间的紧束,长腿紧崩,越加显示得体态修长,十分英武。
明明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但那透体而出的霸气直逼而来,让人不敢直视。
过去电视里没少看古装打扮的少年将军,这时见了眼前这位,方知,什么是英武。
突然明白了了的话,他是为杀伐而生,他就是杀戮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