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就错,只求过得这一世的平安。
但一旦知道峻言未死,那便将是另一番情境。
众国君为了自保,平天怨民愤。
北齐、西越,南朝必亡,他也必娶兴宁……
天女的夫君,如何能娶他人?
西越女皇急着毒杀忧忧,岂不是为了自保?
至于他心爱的女子,岂能不被碎尸万段,挫骨成灰,以洗天女之耻?
北齐、西越、南朝该亡,但不能亡在他人之手,要亡在他的手中,血祭他的母亲和亡妻。
而兴宁,他不能娶
就算是天女也不行
窗外蓦然一道亮光闪过。
不凡抬头,不远处一个风灯飘飘忽忽。
他面色一凛,俊儒的面庞上如覆寒冰。
将无忧轻轻抱起,送上床榻,为他掖好被角,俯低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微凉的触感却让他心里陡生暖意,冰冷的心一点点重新温暖。
嘴角浮起一丝温柔浅笑,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唇角,“等我。”
落下幔帐,一整衣衫,吹熄灯烛,,绕过书架,地板无声的滑开,露出一个地洞。
不凡步上台阶,毫不犹豫的推开茅屋的木门,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坐在窗前摇椅上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转头过来,月光映亮了她半边面庞,明**人,却是长宁。
她望着站在门口,隐在阴影中的清峻面庞,挑眉低笑,声音却透着寒意,“你来得比我预料的早了许多。”
218 初遇鬼面
“你这个时候,还敢来,胆子也实在大了些。”不凡缓步进屋,并不关门,任月光从门口泄了进来,在地上拖出一块光亮。
长宁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指尖轻抚上他衣襟上的回形图案,“离开北齐,到我身边来。”
“我不能。”不凡声音淡淡的。
长宁料到他仍会拒绝,但每次亲耳听见,仍忍不住的生气,强压着腾起来的怒火,“难道你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弟弟们是怎么死的?现在世上只剩下我们姐弟二人,你不与我一起谋划为母亲和弟弟们报仇,却为那个人保着江山,是做何道理?”
“宣姐何必自欺欺人,母亲的仇对宣姐而言,已是微不足道,宣姐谋的是江山。”不凡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凌然之气。
“江山当然人谋,没有江山,哪来皇权,没有皇权,如何能将那个踏在脚下,为母亲洗去冤屈?”
不凡轻叹了口气,“皇姐想要的是哪片江山?”
长宁微愕。
不凡接着道:“南朝……北齐……西越?”
长宁脸冷了下去,“齐皇只为了你我走漏风声,便不顾夫妻,父子之情,将母亲打入冷宫,将你赐死,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如何能为君?
我们通消息给舅舅,让他保得性命和江山,他居然为自保,将你出卖,再后来,以让逃得一死投靠他的你,给他儿子当替死鬼,这样背信弃义的小人,又如何能为君?
西越女皇明知你是天女夫君,还置你于死地,难道不该杀?
我亡他们,又有何不对?”
“就算他们该亡,那皇姐灭了他们以后呢?难道皇姐就此收手,做个良君?”
长宁脸沉了下去,“这些人屠桫椤城的时候,就已经该死,你忘了母后跟我们说的,皇祖父桫椤王是怎么死的?这血仇如何能不报?”
“或许皇姐真的忘了。”不凡轻叹了口气,“母皇说,皇祖父一生清正,他杀伐是求天下和平,而非占有。他们拼死送了母亲前往南朝与舅舅一处,希望能重建桫椤国重保天下太平,而非报复。如果皇姐真想承皇祖父的衣冠,图的便不该是天下。”
长宁大声喝止,“够了,如果不是因为皇祖父迂腐,求什么和平,而是自身之力,征服天下,哪来的灭城之灾。母亲是遵照了皇祖父的遗愿,可是落得什么下场?”
不凡不再说下去,看了长宁一阵,转身向门口走去。
长宁看着他的背影道:“把常乐那丫头除掉,她不是兴宁,没有任何价值,只会碍事。”
不凡站住,“不明白宣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装?”
“别以为瞒得过我,她根本不是兴宁。”长宁踱到他面,放柔声音道:“我知道她长得跟那小公主一样,但不会是她,你不要被她骗了。”
“她对我并无所求,能有什么可骗?”
“如果她没有目的,岂能扮成兴宁留在常乐府?”
“她是什么目的,宣姐不必担心,绝对误不了宣姐的事。”不凡声音冷了下去。
“她确实不会碍我的事,但是如果有一天,天下人知道天女的夫君心里装的是另一个女人,对天女是何等的侮辱?到那一天,她得死,你又岂能活?”
“天女夫君是峻珩。”
“你……”
不凡淡淡的睨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