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宋衡之从来不会有任何怀疑。
当夏风来向宋衡之宣旨时,兵营里的大小将领全到了场。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调宁王即刻回京……钦此。”
夏风话音刚落,环绕宋衡之的将领们便吵闹了起来。顿时间,喧哗声几乎响得掀翻了军帐的棚顶。
“宁王殿下,您可千万不能回去啊,皇上嫉贤妒能,您这一走一定回不来了……”
“宁王殿下,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马上杀了这个妖道祭旗。索性反了他的!”
“宁王殿下,我们可以圈地建国、自立为王……”
“宁王殿下,”夏风丝毫不惧满账将士对自己的虎视眈眈,她看向宋衡之,轻笑地问道,“还记得当年您出京城时,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宋衡之点了下头,笑回:“名不正言不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样?”夏风继续笑问,“是按照圣上的旨意,不带一兵一卒跟我回京?还是立刻杀了我祭旗,起兵谋反?”
宋衡之笑而不语。众目睽睽之下,他卸下了战甲,只剩下了一身黑色的箭袖轻袍。这素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的身形格外高挑颀长。
“请带路吧!国师大人。”宋衡之步至夏风身前。他收起了眼中的冷冽寒芒。当他凝看夏风时,眸子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泛起柔情。情不自禁地,就连他对夏风说的话里,也溢满了无限的情意。
夏风别有深意地看向宋衡之。她那秋水盈盈的眼波直荡地宋衡之心泛涟漪。
眼见着宁王好似被勾了魂一样,跟着国师走了,周缊急地拉紧了宋衡之:“殿下,您可不能因为贪恋这妖道美色,而丢了性命啊!”
“放心吧!我会回来的。”宋衡之丝毫不把周缊的警告放在心上。尽管众将士大喊着让他留下来,但他还是头也不回地上了夏风的车子。
夏风来传旨时,只带了李传甲一人,也只架了一辆篷车。在她看来,宋衡之根本没有不跟她回京的可能。因此,她不需要带一兵一卒。
李传甲驶着篷车离开了军营。
车子虽颠簸得厉害,但李传甲还是打起了瞌睡。
恍恍惚惚间,李传甲听见车里有窸窸窣窣的碰撞声,夹杂着宁王与国师的对话。李传甲不得不听,因为他就坐在车辕上,背靠着车门。门后的动静清晰无比地直往他耳朵里钻。
“这一年来,快想死我了!”李传甲辨得出,这是宁王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沉,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怎么?他们就没给你找个女人?”这清冷的调笑声,李传甲一听就知道出自国师之口。
“都是你……害得我现在对别人都没兴趣了……”李传甲听见车里有翻来覆去地碰撞声,似是在抢占主导权。出于对主子的忠心,李传甲暗暗地为国师加油。
其实此时此刻,夏风的心里纠结得厉害。她就好像手里握着一个惊天秘密的魔术师一样,舍不得把谜底先揭开了给宋衡之看。她认为,该有一个更有趣的契机才对。
奈何,宋衡之着了魔一样地想赶紧把国师办了。过去他曾有过几次这样的机会,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他全错过了。这一次,他非要得到怀里的人不可。于是,在宋衡之的眼里,国师的一切反抗,全变成了男人之间争夺主动权的你来我往。
“国师大人,请出来接旨!”
夏风和宋衡之正热吻地难解难分,车外忽的传来了传旨太监的声音。
夏风随手理了凌乱的头发和道袍,推开车门。乌压压的一众兵马映入了她的眼帘。赶车的李传甲早已下车跪在地上。
原来,武帝早派了人暗中跟踪夏风。并且,他另下了一道密旨,命人待国师带宁王出军营后,立刻将他们分开,不得他们再有接触。
“国师大人,我们另准备了一辆车子给宁王,”传旨太监好言与夏风商量道,“这是圣上的旨意,小的不敢违抗,还请您……”
夏风回看宋衡之。宋衡之已经整理好了凌乱的衣服。这一年的军营生活,让他小麦色的肌肤黝黑了不少。他眸子里的寒光更加锐利。他的眼角似乎也长出了些细纹。这让他整个人变得沧桑了,但是却也比一年前更添了成熟的魅力。
未等夏风放话,宋衡之便自顾下了车,满不在乎地走向武帝为他安排的另一辆车。
莫名的,夏风总觉得这回的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倒不是她生气武帝对她的不信任。武帝多疑,这她并不稀奇。只是武帝这一回的做法,竟十足地像个抓奸的丈夫。而她和宁王呢?就好像是对被戳破了奸情的妻子和奸/夫一样。
押送宁王的军队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去,中途未敢多做停留,终于在一个月内赶回了京城。
一进京城,宋衡之就又被押到了夏风面前。传旨太监在等夏风说那句武帝命夏风说的话。
夜已经很深了。士兵们的火把耀亮了整个进城的街道。
“把宁王打入天牢,”夏风冷冷地下命道,“明日午时问斩。”
说罢,夏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