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吁出一口气,全是不舍,“你可要想好,离开我,你的作品就值不了那么多钱了。”
玄陈笑容不减,“你有个死对头,叫北夏是吗?”
梁栋眯眼,盯紧他,一丝他的神情都不想错过,“什么意思?”
玄陈手随性的搭在楼梯扶手,“在你这里,我只是枪手,我想试试,在她那里,我是什么。”
梁栋两股眉拧成一股,“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这辈子,再也拿不了画笔?”
“那你又信不信,北夏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玄陈好整以暇。
梁栋怔住,他不会想要跟北夏硬碰硬。
玄陈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往外走,“桌上有地址,把我的东西打包寄到这个地方。谢谢。”
梁栋眯着眼睛,“你觉得我会吗?”
“你不会,那就是怕了,你怕北夏。原来让你承认这一点,这么简单。”玄陈轻松的口吻。
梁栋咬碎一口银牙。
*
北夏开完会,还在画廊顶层会议室,没着急走。
开会前,吕妙打过电话,跟她约了她结束会议后的时间。
她来的不早不晚,没进门就先秀了一把尖锐的嗓音。
北夏目光还在新人画家送来的画上,她顺手把会议室收音钮推下来,“你最好有的解释。”
吕妙走过去,坐下,手托着下巴,所答非所问,“你那老白菜帮子又给我打电话了。”
北夏对这几张画很不满意,眉头锁得死,“我现在只想知道我那房子是怎么回事。”
吕妙充耳不闻,接着自说自话,“他给你买的礼物我给你送你那儿去了。”
北夏终于抬起头来,“我在问你,为什么把我房子租出去了。”
吕妙一丝愧疚之意都没有,简直不能更不要脸,“我儿子同学没处住,让他帮忙找个房子。他条件跟你一样,要安静,要远离市区。你也知道,我那儿子,混蛋一个,轻易不找我办事,我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让他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对我又没好处。”
北夏火大,“那你不能提前跟我说?你知道我一进家门,看见一个陌生人衣不蔽体……”
“什么?衣不蔽体?身材怎么样?能发展成炮-友吗?”吕妙满脑子黄汤。
北夏瞥她,“你儿子多大?”
吕妙算了一下,“十九。”
北夏:“那他这同学也就十九上下,你让我炮一刚成年,你缺不缺德?”
吕妙一把勾住她脖子,“你性冷淡这毛病就是你事业心太强闹得,你应该把握当下,在最应该享受身体碰撞时的快感的年龄,不能把两条腿夹得那么紧。”
北夏好不想跟她聊天,“为满足自己肉-欲就祸害人家,那叫丧尽天良。”
吕妙笑,“你怎么知道人不愿意呢?这事儿他们男的又不吃亏。”
北夏跟她没得聊了,“反正我已经让助理给我找房了,找到我就搬走。”
吕妙挑眉,“就这么妥协了?这不像你啊?我还以为你得狠狠敲诈我一笔。”
轮到北夏笑了,“我包了你小老公的会馆,给我手上画家放松一下。”
吕妙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然后呢?”
北夏笑容不减,“然后没给钱。”
吕妙攥紧的手是一根呼之欲出的中指。
北夏得了便宜卖乖,“谁让你小老公会馆保密性那么强呢,你结婚当天一个媒体都没有。”
吕妙咬着牙,“你知道我一天一个基础套票卖多少钱吗?”
北夏知道,“八千九啊,我全订的高级,一张四万八,加上包场,三天差不多一百八十来万?”
吕妙心塞,“我这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
北夏把画都收进画筒,“你在动我房子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会在你身上讨回多少来。”
吕妙一拍脑门,悔不当初。
“走了我,你要是喜欢我这会议室装潢,就留下来多看一会儿,我不收你钱。”北夏笑说。
司机开车,快到家门口时,堵车了。
北夏偏偏头,看着前头一辆大卡横在正中央,皱起眉,“怎么回事?”
司机立马下车,走过去。
北夏打开车窗,也看过去,然后就看到玄陈。
他攥着一把气球,太阳光打下来,穿透气球,彩色的光映照在他身上,给人一种羽化成仙的错觉,而他微微扬起的嘴角,为本不该真实存在的他添上一抹烟火气。
他可真好看。
一个小姑娘跑过去,一把抱住他。
他宠溺的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蹲下来,把气球给她。
小女娘又系一个在他手上,还亲了亲他脸颊。
司机回来,才打断北夏的目不转睛。
“boss,是吕小姐给您送过来的。”司机说。
北夏知道了,“搬楼上吧。”
说着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