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味二货:哇,终于知道虐到苏副队虐对手的文是哪一篇了,真的好好看啊,有种悲凉的宿命感,林北望是将军啊,我觉得他是我这一年里最喜欢的角色了。就是太虐,清江链接。
是她的《人在山河》。
夏芒很开心,灿烂的笑了。
看见这个昵称,她也有些熟悉的亲切感,她记得这是个临结局才开始追文的读者,几乎章章都会认真留评。
她看了一眼对方发过的其他的日志,发现了几乎都是心火的相关内容,看来这个人也是心火的死忠粉丝,尤其爱转发关于林镇和苏可的消息。
而苏可,夏芒想起前几年大乱斗时遭遇苏可被不幸近身的惨烈,打了个哆嗦,低语:“你真正想抽的作者你早就已经揍过了,可惜你不知道。”
她回复这个不知怎么摸过来的读者:“是姓周,嘘——”
对方的回复也很快过来:“知道的呢,悄mī_mī地。”
二十七 兄妹
这是一家位于海拔五千米上的医院,窗外遥望可以看到常年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雪山。
这里是有着古老冻土的青藏高原,稀薄的氧气,偏于寒冷的气候,干旱的环境,越过大气层的强烈紫外线,诸多恶劣的条件环伺着高原上的生命。
这里也有坚韧的灵魂与古老的民族,有代代传承下来的物质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壮美而难以靠近的景色赋予这一切以神秘的气质。
也有着旷阔辽远的天地,草原与群山,盐碱地与冰雪,荒漠与河流,哺育着无数动人的生灵。
可是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病床上的青年靠坐着洁白的枕头,想着这五年来的所见所闻所感,又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左手,用力地握了握,表情上的狰狞昭示着他想要用到的力道,而他的五指却只是轻微地蜷了蜷,然后难以抑制地,不断抖动。
可是他只能离开这里了。
将无力的左手放在身侧,青年强压下满心悲戚,只是低声叹气。
“噔噔!”敲门声响起。
青年抹了把脸,强行收拾了惨淡低落的表情。
“请进。”
“柳年,你妹妹的信。”进来的人穿着一身绿色迷彩的军装,皮肤是与青年如出一辙的深色,他掂了掂手里信件的分量,噗呲笑出来:“还挺压手,也是,攒了半年了,话能不多么?”
柳年用右手将信件接过,上面贴的是鸡年的纪念邮票,他这才反应过来,又是新的一年了啊。
单手不好拆信,柳年咬着信件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将封口撕开,却不慎没能接住,一叠信纸散落一床一地,他忙不迭伸手去捞,却只捞到了空气。
十来张薄薄的的印花信笺上,是满满的字迹,干净,利落,圆融,力透纸背。
印的花是海棠,他家的院子里种了满满一排,是芒芒出生之前,父亲亲手所植。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帮着父亲踩实树苗周围松散的土,然后浇上水,而妈妈挺着那样大的肚子站在亭子里温柔微笑着,脸庞却骇人的瘦,眼睛是让人感到不安的有神。
万幸母女平安,六棵小海棠也悉数存活了下来。
有一年海棠花盛放时,妈妈走了,地上落了一片如雪的洁白,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他初次毅然决然地长久地离家的时候,海棠树已有层半楼高,芒芒才及他胸口。
他未定归期在一片迷茫中走上未知前路去往遥远的地方的时候,海棠树已经将及两层楼,芒芒不肯见他。
正好,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厚厚的信件,从第二年起,半年一封,前后错不了几天送达。
见柳年弯腰够得艰难,刘峰走过去帮他一张张捡起。
“谢谢。”柳年声音淡淡,语气温和。
“还这样客气。”刘峰佯做不悦,柳年却没给他什么反应,一边浏览着,一边将信笺按顺序一张张叠起。
足足十五页,就算字写的相对较大,也有四千余近五千字。
“你要不要回个信?都五年了,还半个字都不和家人说?就算是再生疏的家庭也不该如此吧。”刘峰劝慰。
柳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算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样的手伤,就算是最好的医疗手段最好的治愈状况也这辈子都不能提重物了,军医已经判定他不适合继续服役。
那就退了吧,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退役了,还算熟门熟路。
“腿伤养好,手续办下来,我就得和你们,和这片高原说再见了,说不定再也不见。也只能用回去陪着妹妹来开解自己一下。”柳年摇摇头,“啧,我觉得自己挺孬的。”
队里有天南海北各地的人,久了久了,一些词汇自然就带进了自己的话里。
“既然觉得自己孬你就认个错啊,家人嘛,又不是什么人渣,又没有犯过什么天大的错,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刘峰拍拍柳年的肩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