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尧尧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了东西,将那块受箓玉牌挂在腰间,便是往那凝翠台赶去。
他路上经过引胜观,正遇见四五个青城弟子站在引胜观的大门口,他知道这些是赶去参加丹鼎大会的引胜观弟子,只见几个弟子都穿着一身素色道袍,并没有吴为在里面,只是其中一个弟子穿着了一身朱红色的束腰绛服,手上斜捧了一道情筒,与自己的年龄相仿,皮肤偏白,高鼻薄唇,面容冷峻,不苟言笑的样子,看来是这几个人中地位比较高的弟子。
那几个弟子并没有发现周尧尧,相互言语了下,便是往那山路上赶了去。周尧尧见状连忙跟在了后面。
一路上几人言语不多,只是行走着,脚下轻飘飘的踮着石阶,和王莹儿他们是一样的身法。周尧尧跟在后面,始终与几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在快要到天然图画的时候,那几人忽地停住了,周尧尧也忙是停下了脚步。
那几人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随,纷纷装过身来看向了周尧尧,那个绛服少年打量了下周尧尧,向他问道:“道兄何处来,为何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周尧尧被这绛服少年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浑身不自在,支吾地说道:“我是石笋观的弟子,去那五洞天参加丹鼎大会。”
“石笋观?”绛服少年听周尧尧如此回答,眼神浮现出一股傲色,语气也是变得冷淡了许多:“怎么你一个人,你们那荆师兄呢?”
周尧尧知道他说的是荆宇,忙是答道:“荆师兄和家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叫我一个人先来了。”
绛服少年见周尧尧说话唯唯诺诺,没有底气的样子,只道是个普通的弟子,心头不甚鄙夷,不再理会他,转过了身,带着几人继续往山上行去。
周尧尧站在原地,待几人走远了一些才是继续跟在后面。
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几人来到天然图画,此时在那空门处已是等候着几个弟子,只见那几个弟子看到几人的到来,其中一个蓝袍青年往这边喊道:“戚师弟这边。”
那绛服少年看向了蓝袍青年,走上了前拱手说道:“让郝师兄久等了!”
边说着便是和几个弟子走了过去,几人一阵寒暄后,那罗衣青年看向了站在远处的周尧尧,向绛服少年问道:“那位是?“
绛服少年回头瞥看了周尧尧一眼,说道:“那是石笋观的弟子,他观人员稀少,就来了他一人。”
罗衣青年看着周尧尧,说道:“这样啊,既然这位师弟独身一人,那不如让他和我们一起前往吧。”
绛服少年摆了摆手道:“不用,不用,他还能走丢了不成?”
罗衣青年望着周尧尧,欲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绛服少年拍了拍肩膀说道:“走吧,郝师兄,时候不早了。”
几人说着便是踏入了空门,往那五洞天飞去。
周尧尧在一旁听闻着几人的谈话,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落寞感,仿佛自己是一个研究对象一般被别人随意的议论。
他踏入空门中,远远地跟在那几人的身后,飞行在这太极玄清境中,一路上奇石云立,峭壁怪形,有的似刀,有的似斧,诸多模样,越往前周围浮游着的道者便是越多,一个个宛若飞鸟一般飞行着,都是往前面赶去。
又是飞行了半个时辰,在绕过一面山体后,下方豁然的现出了一个颇大的平台,平台几乎有数百丈见方,坐落在两座山腰间,中间是一面广阔的刻着八卦图案的石台,左面是一面山壁,山壁嶙峋陡立,凸石环生,山壁中央的位置有着一处颇大的洞口,洞穴上方的石壁上刻着三个朱漆大字:五洞天。
整个山壁的凸石上密密麻麻的坐满了诸多息心清修的道者,方才还显得清静的仙境忽的也变得热闹非凡,只见这些道者有的鹤发童颜,有的仙风道骨,服饰各异、百般模样,有的抚琴、有的托瓶,整个平台奇香飘逸,缥缈旭冉,好一个祥龙聚首、神仙集会。
周尧尧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心里暗暗感慨这青城山果真是藏龙卧虎,眼前这些道者个个都是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模样,单是一看都让人生出敬意,他初到这里时还只以为这青城派就是石笋观和引胜观这么些人,现在看来却是远远出乎自己的意料。
天空中的道众们纷纷的落在高坡上,周尧尧选了一块人较少的草地落下,自是靠着一棵槐树坐了下来。
他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也不敢和谁搭讪,只怕自己笨嘴笨舌的会不会又不小心说漏嘴。当下便是盘坐在了一棵槐树之下闭目养神。
闭上了双眼,听觉便是变得灵敏了许多,他能听到就在自己的不远处有着几个道者正在交谈,他此时无事,便是凝神细听起了其中的内容,只听一个人说道:
“这三年过得也真快,老夫犹记得上次观日大弟子金麟儿与观音大弟子王伦那场比试,当真是大饱眼福。”
“嗯,不错,那样的比试恐怕千年之内都是难以得见了,两人相斗三天三夜都没有分出胜负,最终破例双双被掌派师尊收为三侍弟子,着实为一番佳话。”
“话说现在三侍都已经满了,掌派师尊也不会再收徒,不知这次大会的魁首又有什么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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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是一番嘘寒问暖的客套话,周尧尧听了一半就不再去听,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不过多时,忽然远方仙乐奏起,奇香扑鼻,将周尧尧从静坐中唤醒,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