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道纷纷起手欠身,恭向通顶洞口。
周尧尧见机也是起身作礼,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激动,因为他一直听闻的青城子就要出现了。
只见仙童排向了两边,后面陆续走出三个人来。
一个青年人,两个少年。
青年人面容英朗,披鹤氅,束青带,腰插折羽扇,头裹逍遥巾。背负鱼鳞剑,手捧雷天书。
一个少年身穿紫金兜,脚箍赤脚环,身材似孩童,红云绕腰间,寿桃头,龙尾辫,双目如火漆,丹唇涂烈焰,嘴角下翘,神情倔强,额头有着一道天眼痕,双手抱负了一把金灿灿的宝剑。
另一个少年浓眉皓目,肤色麦黄,斜佩八卦镜,腰坠流云苏,背负青云剑,手捧一花篮,篮子里面放置着一枚玉印。
这三人正是青城子的三侍弟子,捧书人是侍灯弟子陆机;抱剑少年是侍香弟子金麟儿,捧篮少年是侍经弟子王伦。
三人之后,便是缓步走出了一位中年男子。
只见这男子头顶紫金玉冠,身披八卦仙衣,腰束十方裙,脚踏七星履,冲斗眉,青龙目,鬓如浓云、髯如飘絮、道貌岸然,仙风道骨。
此人一出现,高坡山壁上下皆是齐齐俯首恭迎道:“弟子恭迎掌派师尊下驾。”声音洪亮,贯彻山谷。
那中年男子拂了拂手,说道:“诸仙平身。”
“三年已去,我青城弟子想必人才辈出,今年吾虽不再收徒,然青山不可荒芜,人才不可殆妄,吾今决议,今年拔头筹者,可登天顶参悟三年,吾自亲授道德。”
“师尊德善!”众道仙齐声说道。
仙童抬来仙椅,青城子坐罢,众弟子皆是起身让出凝翠台的范围,腾出了一块十丈见方的空地。
老道摆动拂尘扬声宣道:“掌派师尊已至,诸观弟子自做好准备,丹鼎大会可以开始!”
此话一下,众人皆是周尧尧忙是按队站位,却不知站在哪边,在人群中找寻了下,忽的瞧见王莹儿正站在一位灰袍老道的身后,他心中一喜,正准备走过去打招呼,却又看到了她身前的一个灰袍老道正对她嘱咐着什么,老道中等身材,花白头发,衣着不加修饰,显得古板朴素,脸色铁青,不苟言笑,让周尧尧心中悚然,猜想这或许就是王莹儿的师父了,当下忙是打消了走过去的念头。
各个祭酒都是带领着座下的弟子各站一方,将中间的石台围住,这些队伍有的多有的少,周尧尧环顾了一遍,发觉其中石笋观的人最少,只有区区三个人。除了王莹儿和老道外,还有一个是周尧尧不曾见到过的一个土头灰脸的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年伴在老道身边,看他的穿着与其说是青城派的弟子,不如说是打杂的。
看来荆宇今日并没有来,周尧尧心中不禁疑惑,王莹儿之前明明说过荆宇回来代表石笋观参加丹鼎大会的。
这时,王莹儿的目光瞥见了周尧尧,转过头看向了这边,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周尧尧只是回之一笑,却还是没有过去。
众人各自分站完毕,宣旨老道走到石台前扬声道:“青城派三宫十二观,无论宫观,抽签比试,第一对由圆明宫凝翠观对决玉清宫闻胜观,请试子入台。”
白发老道话毕,便是从阵列的两边各走出一名青年和一位白衣女子来,只见那青年宽额厚唇,浓眉皓目,文质彬彬,书生意气,腰插了一杆朱云笔,手托一副墨阳砚。女子则是身披青纱衣,脚踩碧罗袜,臂缠游丝绫,发插碧玉簪。当真是粉面生娇色,碧眸惹人怜。
这二人在石台上相对而视,似乎相识,只见那书生见了女子,微微一笑,拱手作礼道:“玉镯师妹,在下有礼了。”
少女欣然一笑,恭手道:“文台师兄可要手下留情!”
书生道:“不敢。”
二人各是做好了架势。
这二人分别凝翠观与闻胜观的两位弟子,书生是闻胜观逆耳道人的二弟子朱文台;女子则是凝翠观碧月仙子的三弟子杨玉镯。
只见书生率先起手道:“你是女子,你先。”
杨玉镯闻言一笑,也不推辞,葱指翻转,游丝绫绕臂而出,便是如刀片般飞射向朱文台。
朱文台看着那攻势汹汹的丝带,从腰间拔出朱笔,将笔头点在那已是飞来的游丝绫上,顺势一绕,便是将那游丝绫缠在朱云笔上,随后施力一扯,轻易地将杨玉镯给拉了过来。
杨玉镯微微一惊,忙是抬起另一只手臂,又是飞出一道游丝绫向朱文台飞射而来。
朱文台忙是侧身躲避,怎知这游丝绫虽攻势凌厉迅疾,却又阴柔随意,原本直袭的形态随着杨玉镯变换的指决忽地一软,顺着朱文台的身体绕了几圈,将他包围在中间,宛若重茧一般。
身处包围中的朱文太托起了左手的墨阳砚,破洒出其中的墨汁,墨汁飞散在空中,散发着蓝紫色的光泽,最后溅在游丝绫上,游丝绫顿时如软掉的死蛇般失去了劲力,瘫落在了地面上。
杨玉镯一惊,忙是起手将游丝绫一抖,断了那截沾了墨水的丝带,将游丝绫收了回来。
朱文台一指撑着墨砚,墨砚在指间旋转着,宛若一件顺心如意的玩具一般,他书生意气的挑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