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与她说了,虽说她的身份不能做正妃,但抬进门来做个姨娘妾室却是不在话下。荣华富贵,疼惜宠爱,她要什么,我便能给她什么。”
太叔成宁一番话,硬生生将苏娇怜给塑造成了负心汉陈世美的形象,而他自己则是那个受尽委屈的秦香莲。
苏娇怜:我不是,我没有,你含血喷人!
陆重行垂眸,看一眼怀里气呼呼鼓动起来的小东西,眸色微冷。
疼惜?宠爱?
苏娇怜突然感觉那掐在自己腰上的手渐渐收紧,她抬眸,正对上陆重行那双黑沉眼眸,深潭似得晦暗,眼底暗流涌动。
苏娇怜清清楚楚的从男主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句话:给你重新组织一次语言的机会。
男主你冷静点,我跟他是清白的!
苏娇怜伸手,一把搂住陆重行的腰,声音软绵绵的道:“大表哥,我只喜欢你。”
小姑娘软猫儿似得的声音酥麻麻的含着热气,贴在男人胸口,让人十分受用。
小骗子。
陆重行低笑一声,眼底晦色消散,整个人越发风清月朗起来。
“我并未瞧见世子所寻之人。”
太叔成宁看着苏娇怜那颗彻底暴露在外的小脑袋,狞笑道:“是嘛,那本世子只能再去别处瞧瞧了。”说完,太叔成宁甩袖而去,只那双眼,依旧阴沉沉的盯在苏娇怜身上。
花圃中陷入沉静,苏娇怜动了动被吓得僵直的身体。
“你与太叔成宁,是何关系?”陆重行突然道。
目击者和杀人犯的关系。
苏娇怜咽了咽口水,声音细细道:“我前些日子瞧见他……”
“嗯?”
“就,就瞧见了他。”声音细细,蚊子似得轻。
陆重行低笑道:“那他方才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兴许是,认错了人。像世子爷那样fēng_liú俊朗的,定然有诸多红颜知己。”苏娇怜对着手指,在陆重行黑沉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低。
“fēng_liú俊朗?”今夜的陆重行,似乎特别喜欢抠苏娇怜话里的字眼。
“自然,比不得大表哥龙章凤姿,风光霁月。”苏娇怜赶紧拍马屁。一双眼亮晶晶的看向陆重行,那副满心满眼皆是君的模样,成功取悦了陆重行。
男人伸手,抚了抚苏娇怜的小脑袋。
“我现下有些生气,待我缓一缓……”陆重行慢条斯理的开口,声音清冷如雾。
就哄我?苏娇怜呐呐仰头,小嘴微张,神色懵懂。
“就揍你。”男人吐出最后三个字。
苏娇怜立时闭紧小嘴巴,纤细身子紧缩起来,闷不吭声的低下了小脑袋。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陆重行收回手,从苏娇怜的发间取下那瓣芍药花瓣,捻在指尖,渐渐施力。
苏娇怜能清楚的看到那瓣脆弱的芍药花瓣就跟干硬的面粉似得被碾压成花泥。
“我,我还想与大表哥呆一会。”苏娇怜悄摸摸的后退一步,那颤巍巍的小嗓子就跟陆重行在胁迫她一般。
“呵。”陆重行意味不明的笑一声,然后拍了拍宽袖,神色懒散的往前迈步,略过苏娇怜出了花圃。
苏娇怜颠颠的跟上去,吸了吸小鼻子。
如果不是她怕太叔成宁那个疯子回来把她的脑袋当冬瓜给削了,她也不至于要死皮赖脸的跟着这只变态了。
已近子时,月色如华,蝉鸣更盛。路旁夏木阴阴,清荷遍池。
当苏娇怜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前头那座熟悉的院落,小牙和农嬷嬷各提一盏红纱笼灯,站在影壁处,翘首期盼。
这是,她的院子?陆重行将她送回来了?
苏娇怜面露诧异的抬眸,男人站在尚未开花的桂花树下,身形挺拔,姿态淡然。那头长发被玉冠束起,露出修长脖颈,宽肩窄腰,玉面风华。
“还不回去?”陆重行转头,看一眼苏娇怜。
苏娇怜的脸腾的一下涨红,她提裙往前跑去,心口“砰砰”跳的厉害,就跟揣着只小鹿似得欢腾。
一口气跑到农嬷嬷和小牙面前,苏娇怜抿唇,偷偷往后看去,男人依旧站在那里,因为离得有些远,所以看不清容貌,但苏娇怜的心跳却愈发快速起来。
她一定是吃多了酒。
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使劲揉了揉,苏娇怜深吸一口气,霍然转身正对向男人的方向,却发现男人已经拢袖去了,只留下一个颀长身影,投射着月色,消失在蜿蜒小路之中。
“姑娘,大爷都走了,您就别看了。”农嬷嬷笑着打趣。
苏娇怜的脸更红,她闷不吭声的往院子里头去,鼻息间隐隐缠绕着男人身上清淡的小龙涎香。
推开屋门,房内摆置着苏娇怜从陆重行那处偷拿过来的所有东西,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只软哒哒的小枕头。
“姑娘。”农嬷嬷捧着一个盒子进来,跟苏娇怜一顿挤眉弄眼,“这是方才大爷身边的小厮禄寿送来的东西。”
苏娇怜神色奇怪的接过来,正欲打开,看到农嬷嬷的八卦小眼神,赶紧将人给请了出去,然后关紧房门,掀开了盒子。
这是……陆重行的亵裤!
苏娇怜惊得直接将手里的盒子给扔了出去。
她真的不是变态啊!男主到底误会了什么事情要送她亵裤!难道他以为太叔成宁要杀她,是因为她偷了太叔成宁的亵裤吗!
苏娇怜觉得如果自己再呆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送进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