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觉浑身僵硬,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直冒冷汗,将她细薄的长裙都打湿了。
小姑娘似乎是被吓到了,身子颤巍巍的贴着男人的长靴,小小一团缩在那里,像只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奶猫儿。晶莹剔透的汗珠子顺着肌理浸湿衣襟罗袖,沁出一股甜腻奶香。
男人刚才说的是陈述句,并不是疑问句。
苏娇怜抿着唇,声音细细喃喃道:“大,大表哥。”
“嗯。”陆重行低应一声,声音冷的没有弧度。苏娇怜一个哆嗦,脑袋里突然闪现出自己被抛尸荒野的惨剧。
“我方才是说,便是皇帝来了,都及不上大表哥一个手指头。”苏娇怜努力睁大一双眼,双手捧腮,眸色熠熠的看向男人,一脸憧憬的羞红,“都怪表哥风采过人,我一时有些把持不住。”
陆重行:……
“把持不住?”男人勾着唇,将这最后四个字重复了一遍。
苏娇怜使劲点头,撑着软绵绵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大表哥的一瞥一笑,音容笑貌就如那天上的谪仙神袛,无人能及。方才我醉的厉害,还梦到与大表哥……”苏娇怜扭捏着身子,小脸臊红。
方才她醉酒的时候好像吃了许多花瓣,不知道会不会闹肚子。
陆重行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暗挑眉。
一瞥一笑?音容笑貌?
这个人,绝对不是苏娇怜,可若她不是苏娇怜的话,为何连腾霄阁都查不出她的身份底细?
这世上之人,只要活着,腾霄阁内就会有他的记载,不管一字半句,还是长篇大论。可面前的女子在腾霄阁内并无半点记载,就似横空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一般……
“大表哥,若无事,我就先去了。”苏娇怜磨磨蹭蹭的往后退两步,趁着陆重行还没回神的时候,撒丫子就跑。
“呼呼……”曲折蜿蜒的小路上并没有点灯,苏娇怜凭着月色,颠颠撞撞的拨开横生出的树杈闷头瞎跑。
“哎呦。”
“没长眼睛吗?”被苏娇怜撞得一个踉跄的男人稳住身体,声音不耐道。
苏娇怜摔在地上,手肘被地上的碎石子磨破,刺刺的疼。她抬眸,月色下,看到太叔成宁那副算不上好看的脸色。
“我当是谁呢,原来真是个没长眼睛的东西。”太叔成宁看到苏娇怜的脸,阴郁神色一扫而空,显出阴鸷的兴味来。
不过这苏娇怜现下瞧着怎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太叔成宁细细看苏娇怜的脸,觉得这人是苏娇怜又不像苏娇怜,难道是月色太美,让他产生幻觉了?
被陆重行擦了妆的苏娇怜满身香汗淋漓,身上细薄长裙贴在肌肤上,印出凝白玉肌,尽显窈窕身段。那张脸,那双眼,纯稚又妩媚,清纯又妖艳。实难想象,这样两种极致的气质,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还融合的这般令人心痒。
太叔成宁一扬折扇,散开心里的旖旎,眸色瞬时凌厉起来。这次,他可不会再被她骗了。
这可是你自己送到我手上来的。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听闻表姑娘是个瞎子?怎么如今瞧着这双眼澄亮的紧?”太叔成宁步步紧逼,“这样可容易被人误会,不若本世子来帮表姑娘遂了心愿,替你把眼睛弄瞎吧。”
麻麻,有变态啊!
“啊……”苏娇怜跪爬着起来,又往回跑,远远瞧见依旧站在花圃簇中,美的像幅画的陆重行。
前有狼,后有虎,贞操和命起来,当然还是命更重要。
苏娇怜小鸟儿似得,又飞扑回陆重行怀里,被陆重行按着小脑袋推开,距离一臂,不管她怎么挥手,都碰不到男人。
“我想了想,你抱起来还算软和,日后就给我暖床吧。”
朋友,你这是在违法的边缘试探啊……
“我我我我尿床!所以,不,不适合给大表哥暖床……”
“这样啊。”陆重行叹息一声,状似无奈道:“那就没法子了。听说太叔成宁那柄扇子上装的刀片就连铁块都能削开。表姑娘认为,是你的脖子硬,还是那铁块硬?”
“我我我我对大表哥忠贞不一,大表哥想怎么暖就怎么暖。”苏娇怜的眼角瞥到太叔成宁那柄在月色下泛着冷意的折扇,整个人瞬时绷紧,恨不能现在立刻就跳进陆重行怀里。
“可我怎么记得,前些日子有人说不喜欢我?”
“大表哥英明神武,人间绝色,那人定是瞎了眼。”苏娇怜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她瓮声瓮气道:“我要报警……”嘤嘤嘤。
男人一愣,抱紧?继而笑道:“真是爱撒娇。”说完,陆重行单臂一伸,直接就把苏娇怜给揽进了怀里。
太叔成宁早早看到陆重行,因此并不敢硬来。他手持折扇,看苏娇怜小兔子似得被男人揽进怀里,纤弱的身子鹌鹑般缩起来,只露出一双眼,黑白分明的干净好看。
当初他为什么会相信这么一双眼竟是瞎的呢?
“寿宴已散,世子爷若要歇息,该往客房去。”陆重行清冷的眉眼瞥过去,无半分卑躬屈漆之意,那股子气势,甚至比太叔成宁这个世子爷还要足。
太叔成宁握着折扇,死死盯住那被陆重行藏在怀里的苏娇怜。
“不知表哥可否瞧见一位女子。”太叔成宁咬着牙,声音清晰道:“当初这女子骗我是个瞎子,得了我的怜惜,拿了我的钱财,却不知为何翻脸不认人,转头又说喜欢上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