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去了胜源国际学校面试,毕业后就直接嫁了人的我才发现,职场的严峻和残酷。我起先多少还是有点优越感,觉得自己毕业于名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校长却直言,若不是我毕业于名校,我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在这所国际化的私立学校,本科文凭算是最低文凭了,且我没有教学经验,综合这些,我得到的工作机会是教国学,从小学部开始带班。
从校长的办公室出来后,我有一种被狠狠敲了一棍的感觉。刚好夏亦琳打电话来,我下了台阶才接起了她的电话。
“小西,怎么样怎么样?校长是不是特别满意,恨不得给你预支工资把你留下来。”她急切地问。
我笑:“我应聘的工作岗位同时有四个人在竞争,我是学历最低的一个,说不定我连试用期都通不过就被刷了呢。”
“不可能。”她无法置信的叫起来,“我们是大毕业的耶。”
“世界早就变啦。”我叹了口气。
“天呐,那我这专业要是去找工作,会不会连面试都通不过。”她垂头丧气起来。
我搭手看了看阴沉的天空:“不和你说了,看起来要下雨了,我得赶紧回家去。”挂了电话后,我拎着包快步往校门口走去。
走到侧门的拐角处时,一道人影匆匆跑来,两个人都没有防备,撞了个正着。我退了几步差点要跌倒,撞我的人一把将我拉住。
“何小姐。”惊诧的声音,那人松开了我的手。
我惊魂未定,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人,是陆崇,他怎么在这里?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对他的反感就由然而生。
“好巧。”我微笑着。
“何小姐也来找朋友吗?”他看着校园里面,问我。
“路过,随便逛逛。”我道。
“先走了。”他朝我点了点头,大踏步的往校园里面走去。
我拎着包也往校园外走去,那天,林竹来医院找我,她赌誓发咒的样子看起来,她确实不是杀我孩子的凶手。我又想,如果连伍云峰都查不出咖啡厅里的蹊跷,那么,肯定就是我那个保温瓶有问题了。婆婆是不可能在保温瓶里动手脚的,家里还有一个外人就是小玲了。会不会陆崇收买了小玲,然后小玲在我准备出门时暗中换掉了保温瓶。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可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决定找个机会把小玲约出来,探探她的口风。
我考虑了一个晚上,决定还是去胜源国际学校上班。虽然薪水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但寒暑假的诱惑太大。
对于一个从没有工作过且一直养尊处优的女人来说,我踏入这个烟火人世,开始和其他人一样接受来自生活的洗礼。刚开始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无疑是非常痛苦的。
早起很痛苦,挤公交很痛苦,面对几十个天真无邪性格迥异的孩子很痛苦,备课很痛苦,下班回到家还要给猫换猫砂,铲猫屎也很痛苦。
可活着就是这么痛苦啊,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在熬过了最初的那段时间后,我逐渐适应高强度的工作,但人际交往方面我还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当下的办法,我只能尽量的少跟其他老师接触。
因为我忙,我和夏亦琳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她这几天嚷嚷着我上班了就不理她了,我便约她周六一起吃个饭。又想起来出院时说要请伍云峰吃个饭,不过他好像更忙,看他半个月前更新的朋友圈,人在法国。
我有时候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很奇怪,比如我和周友成那么多年的夫妻,如今两个人隔了半个小时的车程居住,但他却从我生命中抹去了一般。他拉黑了我的一切联系方式,如果不是时时刻刻想念着盼盼,我几乎都不能相信,我拥有过一段婚姻生活,我和周友成曾经是那么恩爱的夫妻。
比如我和何音南,以及我爸,我们隔了几条街住着,但别说来往,平常的日子里我们连电话都不打。
我和夏亦琳的晚餐约在我们附近的一个商场里,我搭地铁,比夏亦琳先到。她本来说要来接我,我没让,就是怕堵,结果她还真堵在半路上了。
她堵车,我便先点了杯热饮慢悠悠地等着她。
我一杯热饮喝了一半,身后桌子传来一声尖叫,接着便是孩子大哭的声音。
“伍云莱,你不要太过分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听到熟悉的名字,下意识就转头。最角落的位置里,伍云莱背对着我坐着,从我这个角度看,她还在吃着牛排,不理会情绪激动的男人,也不管旁边正在大哭的小姑娘。
我微微皱眉,伍云峰提过一次,说伍云莱的女儿小爱养了一只猫。但他没有提过伍云莱的老公,这个情绪激动的男人会不会就是伍云莱的老公。
“小爱,我们走。”那男人伸手就想抱旁边哭泣的小姑娘。
“严竣,你的探视时间已经到了。”伍云莱的声音不高,我勉强可以听见。
那个男人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狠狠的摔开椅子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带起一阵凉风,可见他十分气愤。
那男人一走,小姑娘就收住了哭声,伍云莱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
我也收回了视线,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狗血故事。我再抬头时,伍云莱起了身,她好像跟旁边的小姑娘说了句什么,然后她就起了身往厕所走去。
等伍云莱拐过弯,那小姑娘就飞快地拉开了伍云莱的包包,她拿出钱包,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