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和她说,她不会骂你。”我温和而耐心的看着他,心里也是替何音南着急,找这么个男朋友,只能当成儿子养了。
罗纵很为难:“可是……”
“小兄弟,我和小西还有点事情要谈。”伍云峰适时的插了一句。
“哦,那我就回家了。”罗纵还是有些犹豫。
“好。”我笑笑。
罗纵看了看伍云峰,这才转了身。
“这小兄弟大学毕业了没有啊?”伍云峰问我。
“听我妹妹说,去年刚毕业的。”我道,“和朋友弄了个乐队,他是吉他手。”
“真年轻啊。”他感叹道,“我都忘了我还有过这么年轻的时候。”
“你年轻的时候也爱音乐么?”我随口问。
伍云峰启动车子,奇怪的是好半晌都没有说话。我意识到我可能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或者音乐和他的妻子有关系吧。
“嗯。”他好半天后才应了一个字,“我以前是乐队的鼓手。”
“哦。”我不敢再顺着话头再聊下去,很怕因此挖掘到他的心底深处的某些伤痛。我虽承了他救命之恩,但仍然只是校友关系,没有熟到可以聊心里话的程度。
“现在太忙,好多年都没有碰过了。”他笑了笑,语气里有了忧伤的感觉。
我默了默,没再接话。想起我的青春年少,除了做不完的题目和考不完的试,再没有别的亮色的记忆,偶尔看一本言情都有罪恶感,觉得自己堕落了,松懈了。唱歌跳舞玩乐队这些更是遥远,想起这些,甚是惆怅。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回到了城,路上夏亦琳给我打了电话,说很快就从客户那边过来,她说给我准备了个惊喜,让我不要太开心,我玩笑道是不是在家里摆下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她啧了一声说比玫瑰惊喜多了。
车子开到我租住的小区时,天竟然下了小雨。小区的地下车库在检修,据说是上次暴雨被淹了。没办法,伍云峰只能把车开到了我住的那幢楼层前。
我们拎着东西上了楼,我拿着钥匙开了大门。
“喵”一声,一只不明物体叫了一声极速窜走了。
满屋子的狼藉,花盆,垃圾桶,卷纸……乱得根本没地方站脚。
“刚才窜过去的……是猫吗?”我有些不确实的转头问伍云峰。
“好像,先进去吧。”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然后关上了大门。
“我的天啊,还能再乱一点吗?”我真是被夏亦琳打败了,这哪里是惊喜,分明就是惊吓。
“喵。”罪魁祸首从房间的门后探出脑袋,两只大眼睛骨碌地盯着我看。
“嘿,小东西。”伍云峰蹲下来朝它招手,他极温柔的轻声喊道:“过来。”
那只灰色的英短喵了一声,然后就真的从门后走出来,它喵呜喵呜地走到了伍云峰手旁,然后蹭着他的手背。
我惊异地看着他们,男人和猫……莫名的温馨。
“这小家伙肯定饿了,我来找找看家里有没有猫粮。”伍云峰抱着猫在杂物间小心翼翼的翻找着,翻了半天,还真从电视柜下面找出了猫粮,他抱着猫又进了厨房,找了只碗出来。倒好猫粮,轻轻放下猫,然后那猫就欢快地吃起来了。
“小爱养了只猫,平常都是我在照顾。”他道,又补充了一句,“小爱是我外甥女,云莱的女儿,今年七岁了。”
“噢,我说你这么熟练。”我看着那小东西,决定待会让夏亦琳带走,我向来不喜欢小动物,更别提耐心去照顾它们了。
“你去烧一壶开水吧,我有点渴了。”伍云峰说完就弯下了腰,手脚麻利地收拾起地上的东西来。
“师兄,我自己来,这,你别忙活了。”我急忙道。
“快去烧水吧。”他速度飞快的。
我咽了咽口水,只好转身进了厨房。厨房也乱,夏亦琳买了许多家庭用品堆放着,我撸起衣袖开始干活。
我把厨房收拾好端着凉好的开水出来时,客厅已经整洁得跟样板房似的了,那只猫吃饱了,这会儿躺在沙发上舔着爪子,伍云峰却不在客厅了。
我走到旁边的卧室,这才看到他把横放着的床垫给我放好了,这会正在往上面铺床单。
“那边拉一下。”他指了指另一头。
我赶紧走过去,和他一起把床单拉平了。
“师兄,我来。”我看着他又开始套被子,实在是手足无措。
“开水凉了吗?”他抬头。
“噢,我去看看。”我赶紧转身,等我凉好水再回到房间时,被子套好了,枕头也套好了,地上的纸箱里的书也放到了窗户旁边的书架上。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直起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然后朝我伸手:“水。”
我把水递给了他,他一口气喝光,把杯子还给我后,他往外走:“我去看看浴室。”
我捧着个杯子跟个智障一样跟在他身后,他进了浴室后一番检查,水龙头能正常出水,马桶能正常冲水,花洒也是好了,热水器的悬挂没有安全隐患。
“我去买猫砂和猫窝,顺便买午餐,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他问我。
我看着他额头上那层细密的汗珠,忍不住玩笑道:“师兄,你简直就是田螺姑娘的化身。”
他打开水龙头洗手,哗哗的水声中,他温和道:“小师妹,以后一个人生活,要好好照顾自己。”语罢,他关了水龙头擦干了手走近两步到我面前。
“你要开始独立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