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丢到了宋唯之脚边,“拿去,这下能弹了吧?就弹那首《西江月》!”
《西江月》是青楼妓院里常奏的曲目,对着素有才名的右相公子点这首曲子,简直是侮辱。
不待宋唯之回答,又陆续有几个看热闹的人把铜板丢到了他脚边,海棠顿时恼怒的挤进人群,“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东西,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低头看向脚边散乱的铜板,宋唯之面不改色的弯下腰,一一捡起来,海棠见状惊讶的愣在原地,“宋公子,你……”
“哈哈,小姑娘你说说,他是谁啊!”
方才差点就被唬住了,真当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呢!
穿的是人模人样的,但真有身份还会来坐他们这破船,瞧瞧,这不是连铜板也去捡了吗?
把铜板搁在案上,宋唯之淡道:“我的曲只会知音而奏,所以这些铜钱,还请各位收回去。”
那人怒眼圆瞪,撸起袖子,“呸”了口唾沫,猛喝了声,“小子,你是瞧不起我们!”
他们常年做力气活,身形魁梧,一身蛮力。
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宋唯之紧紧抱住琴,背后挨了几下,海棠怔愣片刻,咬牙冲出去,“小姐!快来帮忙啊!宋公子要被打死了!”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
赵合欢惊呆了,忙让七杀在更多人被卷进来前去拦住。
好不容易把围殴宋唯之的几个人给隔开,那几人迫于七杀的武力收了手,嘴上却还骂骂咧咧的,“是那小子给脸不要脸!打他是让他长记性!”
☆、第211章 右相府的信物
任那些人如何骂,宋唯之都未吭一声,仍弓着身子,紧护着怀里的琴,海棠想扶他起来,被宋唯之微不可查的避开半步,撑着墙起身,仔细检查了下琴,看到琴没有损伤,紧皱的眉心才稍松开。
“公子,你受伤了!”
海棠又看向赵合欢,小姐真是愚蠢,明知宋公子的身份,却不多套些私交。
方才那些人出手很重,宋唯之恐怕伤的不轻,赵合欢就道:“先回房间看看,我那还有些药酒,回头拿给你。”
宋唯之感激道:“谢了。”
“呵!”
一直在看戏的司炎冷哼一声,“就是只白斩鸡,不成气候。”
那小曲弹的再好,那诗作的再好,又有什么用,一个男人弱的跟小鸡仔似的,小鸾儿肯定不会喜欢的,扭头求肯定地问道:“小鸾儿,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目光一转,却看到赵合欢扶着宋唯之走去对面的房间。
司炎嘴角一抽,架不住白斩鸡卖可怜!
斜眼看向憋屈的司炎,七杀平静的挑挑眉毛,道:“白斩鸡和骚包狐狸,还是前者更顺眼些。”
“宋公子!”
宋唯之不让她扶,海棠幽怨的抿了抿唇,就要去抱那琴,宋唯之脸色一急,忽然推开她,“这琴是金丝楠木所制,世间仅此一把,姑娘不识琴,恐怕会碰坏。”
海棠脸色有些难看的“哦”了声。
见状,赵合欢便道:“海棠,去我屋里把药酒拿来。”
宝贝的把琴收好,宋唯之看过来,抵着头道:“让你见笑了。”
“看你对这琴比你自己还在意,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吗?”
“都用琴比知音,我没几个至交好友,这把琴日久相伴,于我而言,是我的知己。”
声音清润,如清泉击石,十分动听。
说这话时,宋唯之全身上下都笼罩着孤单的气息,赵合欢微愣,随即道:“人生漫长,便如你的琴音跌宕起伏,除了琴以外,肯定还能遇上其他知己。”
“是吗?”
宋唯之忽然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神色复杂,赵合欢看不明白。
这时,海棠拿了药酒进来,赵合欢起身告辞,“这药酒效果不错,多擦几日淤青就能散。”
接过药酒,宋唯之再抬起头时,方才难明的神色褪去,又恢复温雅有礼。
房门关上,宋唯之若有所思的抚着药酒瓶,如玉的脸庞有一半笼罩在阴影中,神色阴晴不定。
“小姐,宋公子的伤都在背上,那药酒他一个人怎么擦啊?”
海棠问道。
顿住脚步,赵合欢扭头看她,挑眉道:“那不然你去帮他擦?”
“可以吗?”
海棠眼睛微亮。
“嗯。”
赵合欢无所谓道,只要不被赶出来的话。
见赵合欢答应了,海棠立即折身去敲宋唯之的房门,当然,没有任何意外的吃了闭门羹。
像宋唯之那样的世家弟子,一看就是恪守礼仪,不同于白禹只把男女授受不亲挂嘴边的,而是骨子里的遵从。
船上日子枯燥,一晃数日过去。
宋唯之常来找她说诗,弹曲,还拿着那本化名“化相散人”的书册来找她探讨,着实令她有些讪讪然,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