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会主动寻求轮回。
——沈飞扬,他真的想多了!
昨夜隐约听见有个女人又哭又笑,闹了一整夜,瘆人得很。
“是苏媳妇,二妮子他妈。”奶奶说,“苏媳妇她,脑子不大正常,嫁进来就这样了,成天不是哭就是笑,老一个人叨叨。原本生了二妮就消停了,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又闹起来了。”
“那不就是……精神病?”沈飞扬目瞪口呆,“那大伯还娶?”
“这不是家里穷呢?好人家的闺女哪肯跟他呀。后来眼见年纪大了,东拼西凑了五千块钱,到外头买了个女人。”
“现在还有这种事?”
“只要有穷人,这种事就绝不了。”
二妮已经死了,明显是有人强行将她魂魄禁锢在身体里,并试图将她复活。
“奶奶,苏阿姨不是从人贩子手中买下吧?”
奶奶道:“不是,听说从个什么大家族卖出来的。”
苏家。那就没错了。
沈飞扬又道:“大家族,那还卖女儿?”
“人家爱卖不卖你那么鸡婆干什么?哎,家里煤气不够了,跟我上山捡柴。”
整条村有半截嵌在山里,以往村里人习惯在村后头的小扇山拾柴,后来煤气沼气在村里用开,进山拾柴的人也就少了。
经年踏出的山道铺了一层干枯的松针,软滑得能当滑梯,沈飞扬一步一打跌,好容易爬到半山腰。他倚着一棵树坐下,大喘:“这,比三圣山还难爬啊!”
“又不是旅游景点,还指望有人给你修山道?”说起三圣山我就想起了那身蛋疼的黑狗血,“老二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爸妈报了个旅游团,带小舞压惊去了。”
“你不去?”
“你留了那样一张纸条……担心你呗。”
“说的那么煽情,也得你自己信啊。”
拾柴开始,沈飞扬特别积极,三两下拖来一大把,可惜没一根顶用。
“不要折树上的大枝,看起来干,里头生着呢。明天就充气,不屯柴。”
“那个潮了一半你还捡?”
“太大,拖回去你劈?。”
“这根也不行。”
沈老大脾气一上来,摔了手中的树枝:“这不行那不行,嫌我帮倒忙还叫我来做什么?”
“没让你捡,叫你来是让你背柴的。”
“……”
拾柴有拾柴的讲究,主要是干透,含水的不容易起火,净冒烟了。
“你怎么会懂这些?”
“没断奶就被送到乡下,直到十三岁被接去城里念书,这么多年连拾柴都不懂,可以剁吧剁吧喂狗了。”拢了一堆干柴,扯下几条藤蔓捆好丢给沈飞扬,“行了,走吧。”
“等等,”他忽然抬手示意安静,“是不是听到小孩在哭?”
“没有的事。荒山野岭哪来的小孩。”顺手薅一把引火用的茅草,“你幻听了,快走。”
“我真的听到了!”沈飞扬坚持道。
“那肯定是妖怪变的。”
“……我去看一下。”他拔腿就往山顶走去。
“行吧,你胆儿肥,你去。”看看天上惊起的乌鸦,我拖着柴往回走。沈飞扬不听劝,我只能回去搬救兵。赶得及的话是他走运,赶不及,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就给他收尸了。
不出百步,就听得沈某人的惨叫响彻云霄:“啊——”
回头,只见沈老大大鹏展翅金鸡独立,脚底踩着颗松塔神奇的沿着弯曲的山道滑行,精准的避开了每一棵挡道的树,而他身后,二妮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柔滑的山道上稳当狂奔,她嘴里叼住不放的,赫然是一块白花花的肉!
经过我身边时,我伸腿一绊,沈飞扬呈大字型趴了,二妮一脚踩上他后脑勺风一样掠过。
二妮反应很快,十分武侠的凌空一跃调转了身形。她口中的肉块还在滴血,血液落到她大红的衣服上不见了影踪。睁到极致的眼,溅染污血的脸,缠绕在她周围的死气比十二月的冷气还寒。
她嘶吼一声再度冲上来。
沈飞扬也不知是摔晕了还是让二妮踩懵了,毫无动静,不得已,我只得拉住他脚踝一起往侧边的斜坡滚下——
不要怀疑,这是一个纯粹的坡,这是一个高尚的坡,这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坡,这是一个不长树的荆棘还特么比人高的坡!
“操!”
没落到底,我们被接住了。
“死没死?”
“死的差不多了……”
这时,沈飞扬幽幽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飘在半空的丹锦。
“啊啊啊啊!”一嗓子嚎完,晕了。
丹锦踢踢他小腿:“喂,不会被吓死了吧?这么没用?”
“被吓晕了。”屁股火辣辣的疼,一摸一手血,站着腿都打颤,“来扶一把扶一把……”
“……”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