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稀少是山村,怡然自得无人问。
清晨时分,在洛阳城外一小草棚中,查尽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在外再披上一身青色长褂,将蒙面的黑布和头巾揣于怀中,一切准备妥当,便在桌上碗中拿了几个烤好的地瓜,便出门了,刚一迈出家门,只听身后梅落花说道:“臭小子,又有买卖上门?”
查尽嘴里叼着个地瓜,回头看看身后的梅落花,说道:“你又不去,跟来做甚?”
梅落花摇头苦笑:“你这小子,叫你劫点钱财给穷苦人家,却尽找那些奇珍异宝下手,还过几日便还回去,此举岂不儿戏一般?”
查尽笑道:“这你由得我?”
梅落花摇头叹道,忽地丢出一把剑来给到,查尽手中,说道:“这剑你拿着,听闻此次那贾老翁召集江湖好手,定要拿你,以防万一,还是拿着兵器防身,切莫鲁莽行事。”
要想这梅落花平日教他武功甚是严苛,为人又豪爽豁达,但不想一年有余,与查尽也颇有情义,虽不齿做这等偷窃玩闹的把戏,却心中不免担忧,将自己那平时也不使用的长剑借予查尽,查尽也见过梅落花这把长剑,平时就摆与屋中,剑鞘通体由梨花木制成,古朴典雅,剑柄则纹有烟雨楼阁,好不典雅,上刻“浦云”二字,想来便是此剑之名,照此看来,此剑好似也不是普通剑,也有些年头了,查尽不由问道:“我说,这把剑好似绝非凡品啊?”
梅落花哼了一声说道:“必然,这是我派开山祖师所佩,门派覆灭,我便也携了这长剑离去。”
闻言这算是落霞派开山祖师所佩,也算的镇派之宝,查尽握于手中不免惊叹,问道:“那你竟借给我?”
梅落花说道:“反正留着也无用,一把长剑而已,再者门派已不见在,这也只是凭空留个念想的玩意儿,既然是剑,那就得物尽其用,你先拿去用着,回时记得还我便是。”
查尽手抚长剑,不用心生悸动,忙点头应允,随后将长剑背在身后,说道:“那我去了。”
梅落花点了点头,也不多言,虽然担心,但毕竟说了不去,便不会随行,只道是心里求得老天保佑这小子。
查尽骑上黑马,马还是那匹莫思祁买来之马,一直留在梅花村饲养,若出远门,查尽变回骑上,如今他也不是那对骑术一窍不通的无用少年,现在他纵马驰骋,好不潇洒,于是,一夹马腹,高喝一声:“驾!”便纵马离去。
身后梅落花不禁感叹:“真不想,这小子习武天赋如此之高,短短一年有余,便将我所有武功全部学去,今后要再精进,便是要靠你自身反复修习日积月累了,我这也算是完成了我的诺言,那剑便当是我送你的礼物了,我也好身无一物,周游天下一番了,后会有期了,臭小子!”说罢便骑上一匹棕色大马,绝尘而去。
而那查尽,顾自进了城,这洛阳也算是大城,又毗邻东京,也是雕栏玉砌,好不气派,正当他骑马走了些许时辰,已是晌午,便随意找了一家酒家坐下,要得小菜两个美酒一壶便也知足,正当他仔细思索晚上如何行动之时,忽地听闻门外车马声动,转而进来几个彪形大汉,皆是兽皮裹身,手握长刀,一进门,酒家小二就有些慌神,忙上前问道:“几位好汉这是?”
其中一人说道:“要两间客房,好酒好肉上来!”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店小二心知这是群有钱的外邦生意人,便接过银子,忙赔笑道:“好嘞,几位里面请,上酒上肉!”
查尽也不知这些是何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自顾自吃起来,只听得旁边一桌俩男子轻声交谈:“你不知道,最近辽人好像又与大宋要开战了。”
另一人说道:“自打庆历增币以后,不是双方早已休战了吗?”
那人说道:“那帮辽人就是群填补饱肚子的狼崽子,看咱大宋地大物博,怎会因加那点钱财就当真消停?”
另一人也点头道:“哎,皇上虽是个仁君,却也过于懦弱,白白被那外邦欺辱。”
“可不是。”还有那人也叹道,“但前几年对西夏屡战屡败,估计也是挫了皇上锐气,不过如今战事要再起,那恐怕百姓都要遭殃,不管了,继续吃。”说罢,二人便继续吃了起来。
查尽虽不是官员,但常年跟随柳永混迹官场,也知道皇上仁德,大部分官员也奉公守法,但怎奈战事屡败,只叹朝中无大将而已,想到这儿不由想到:“这与我又有何干,大不了等我查明爹娘之死真相,再入那军中,若真要打起仗来,我也好出一份力。”想到这儿便也没再多想,便又自顾吃喝起来。
夜色已深,月入云层,查尽身着夜行衣,来到贾府,蒙上面部只留双眼,选一处僻静的高墙一跃而起,向里一看,好生了得,院中门庭,足有二十余人,各个服装不同,手持兵器仗节,一眼过去便知绝非善类,看似这贾老翁当真下足本钱,竟找来如此之多的江湖好手,查尽不由也有些为难,心道:“若是一般门院护卫,我也不怕,但此番如此众多江湖高手在此,我且不知夜明珠在何处,却还要避开他们一处处寻得,那更当真不是容易之事。”
查尽为人聪颖却又不莽撞,但此番他也明了量力而行的道理,他便不似那梅落花,纵使龙潭虎穴也要一闯的勇气他当真没有,他还指望留得姓名可以查明真相,不由准备就此罢手,想到此处,便纵身跃下高墙,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