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血迹显得黯沉,不仔细去看,看不出来。
“王爷您想,张冀是在意图掐死展伴读的半途中忽然倒下去的,平时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毛病,极大的可能,是也遭了别人的暗算——”
“行了闭嘴,本王还用你教!”
朱逊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又打量了木棍一眼,眼神闪了闪,忽然问道:“你刚才说,这木棍是在哪儿找着的?”
内侍忙道:“在七爷后窗不远处。”
“我后窗怎么了?”
门外响起问话,却是朱成钶穿戴整齐,过来请安了。他也住在这院里,因有个弱疾,郡王妃不舍得把他放到东西三所去。
也就是说,这木棍实际上距离朱逊烁的宫室也很近。
“好啊!”朱逊烁大喜又大怒,“朱成锠这个小畜生,果然早就打好了主意要栽赃本王!”
他完全想通了:“他一开始把张冀放到九郎身边去,就是为了方便把展见星诱出来,杀了展见星后,将罪责推到本王身上,让皇上以为本王死性不改,执意要报复展见星。等到本王失了圣心,就再也没有和他一争的能力了!”
朱成钶听了个半截话,但也听明白了——昨晚朱逊烁回来就骂过朱成锠,因此他知道前事,道:“父王说的不错,展见星的尸身一旦在我们这里被发现,别人都只会猜是父王动的手,大哥真是使的好一手奸计。只是没想到,张冀不但没能完成任务,自己反而被敲昏在了原地,漏了行迹,藏不住了。这是老天也看不过去,要帮父王洗刷冤屈。”
朱逊烁大为赞同:“七郎,你说得不错。他还教张冀咬了一回九郎再咬我,九郎傻子似的,能支使得动张冀就怪了,他这是想让别人以为这也是我指使的,哼,幸亏老天有眼!对了,这个打昏张冀的不知道是哪个?”
他琢磨了一下,一时想不出来府里有谁会去帮展见星,便作罢了,转而提着棍子要往外走:“我这就去找罗海成,叫他好好参上那小畜生一本!”
朱成钶想了一想,拦住他:“父王且慢,这棍子若是昨晚就找出来还罢了,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夜,焉知大哥不会贼喊捉贼,说是我们作假来的?”
朱逊烁一想似乎有理,便又敲了内侍一棍:“蠢奴才,你既昨晚就发现了,为何当时不拾起来!”
内侍不敢躲避,委屈地缩了缩。
朱成钶解劝了一下:“父王,这怪不得他,晚上天那么黑,如何看得清棍上的血迹。”
“那如今怎么办?”朱逊烁恼怒着,“难道就任凭朱成锠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不成?”
朱成钶眼珠一转,笑了笑:“父王别急,难道就只有大哥会血口喷人吗?”
“七郎,你有什么法子?”
“大哥现在必然十分警惕,一时是难以下手的,不过九郎那里,我如今日日和他在一处,想整他一下却是不难。九郎坏了事,大哥也别想干净,到时候虽然没法洗清我们,可大家一样一身泥,就谁也别说谁了……”
☆、第26章 第 26 章
展见星得了一个暂时的安身之所, 不过这一夜她当然很难安眠。
很晚她才睡着了一会儿, 清晨天色蒙昧时又醒了,醒来感觉喉间肿痛,出去想找水喝。
茶壶是空的,残水叫秋果昨晚泼了洗地,她站着发呆了一会, 东次间里响起动静,不一时, 秋果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展伴读, 你起这么早啊。”他小声招呼。
展见星听他压低了声音,估摸着朱成钧还没醒, 便没说话,点了点头。
秋果起来第一件事正是要打水,展见星便提着茶壶跟他去了,等打了水回来,她就帮着到耳房去烧水。
热水在茶壶里咕噜咕噜滚起了泡时, 她看见朱成钧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趿拉着鞋, 蹲到台阶下面去刷牙。
他动作很快, 呼噜一阵漱了口, 秋果端出水盆,他呼啦两下又把脸洗了, 然后进屋去吃早饭。
展见星也被秋果招呼进去, 小米粥, 肉饼,红豆糕,简单管饱。
展见星喉咙不适,吃别的难以下咽,这小米粥喝着倒是极舒服的,她慢慢把一碗都喝完了。
秋果收拾起碗箸,她也伸手帮忙,将那一把木箸放回食盒里时,她手下一顿,混沌的脑中忽然裂开一道灵光:“九爷,你的木棍呢?”
她后来跟着朱成钧走,似乎就没看见他再拿着它。
朱成钧道:“丢了。”
展见星追问:“丢哪了?是路边还是隐秘一些的地方?要不要去找回来,被人发现不会有事吧?”
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