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有些干燥,嗓子也有点冒烟,温碧努力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睁开了眼睛。
吊灯真漂亮,设计的并不繁复,简约又不失大气,水晶一样闪闪发着亮。她双手支撑着深深凹下去的床,坐了起来,眼前的世界就那么颠倒了一下,微黄色的雕花壁纸,白色的床和被子,还有远处暗红色的推拉衣柜。这么大气温馨的布景,是……温碧仔细思索了一下。
哦,这是安木柏的家。昨天他们举办了订婚仪式,然后,她听到了不好的话,喝了很多酒,跟安木柏吵了一架,然后呢?温碧蹙眉,脑海里的一些片段不断转换:她站在酒店门口听别人口中不堪的她,她在单间里一口接一口的喝酒,桌子上的手机不断震动闪烁着,安木柏阴沉着脸看她,她也冷冷地对峙,安木柏拉住她乞求她说老婆我错了,他们坐在了一辆车子里,安木柏仔细的给她擦脸,她对他说老公对不起……
乳白色的门被轻轻推开,安木柏端了一杯水走进来,十分关切,“你醒了啊?头疼不疼?”
温碧笑了笑,“不疼。”既然道歉了,那应该是又和好了吧?她酒品可真不好,以后绝不会在喝酒了。
安木柏走到床边坐下,把杯子递给温碧,她接过来,水温刚刚好,微微抿了一口,然后抬眼打量他,一身灰色的居家休闲服,头发还有些湿,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让人感觉很舒服。
“第一次见你穿这种衣服,以前都是西服。”
“好看吗?”
“好看。”
“以后你每天都会看到。”安木柏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与温碧正对着,“现在,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温碧平静了很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仰脸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把杯子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她屈起膝盖双手环抱,下巴放在膝盖上,弯曲的秀发散落在肩上,“有人说我是贫民窟走出来的高级货。”她仰着脸看他,看的很认真很仔细,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
安木柏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谁说的?”
“我不认识。”
“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给我描述一下。”
男人一身银色西装,头发梳的油亮,手腕戴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符文手链,女人红色短礼服,棕色大波浪发型,拿了一个lv的新款黑色手包。温碧脑子里清晰地闪过了两个人的形象,连所有的关键词也都准确到位,可她顿了一下,问,“知道了你要干什么?”
“我要告诉他,我老婆美丽优雅大方得体,是他这辈子都遇不到的人。”
“如果是女人呢?”
“是她这辈子都够不到的标准。”
温碧噗嗤一笑,安木柏真是认真的可爱。
安木柏往前蹭了蹭,拿过温碧环抱双腿的纤纤玉手,紧紧握着,“有些人是因为嫉妒才会无中生有,造谣编排,我们不需要为这种人生气伤心,他们编排是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他们永远都不可能超越我们。所以我们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温碧看着他,“你也受过这种编排吗?”
安木柏微微笑,“受过很多啊。我一路升职到总经理,很多人不服,谣言满天飞,很多人对着我的背影翻白眼,吐口水。一开始也很难受,后来想开了,我比他们都强,而且会永远都强。因为他们只会翻白眼吐口水,我不会。”温碧微微抬起,倾身搂住安木柏,紧紧地,“我爱你。”
安木柏嘴角愉悦的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你考虑考虑领证的事?”
“不要。”温碧撒开手,直直的看着他,“我现在就要去领证。”
安木柏双手轻轻地捧住温碧的脸,“我们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吧?”
“会。”她微笑,“我们以后还会生气,吵架,但我们会一直到老。”
“我会先哄你。”
温碧抵住他的额头,轻声问,“如果是我的错呢?你还会哄我吗?”
“可能会先生一会儿气,晚一点再哄你。”安木柏看她,眼里闪烁着期待,“你会哄我吗?”
“我怕你轻贱了我。”温碧眼睑微微垂下。
“那你会轻贱了我吗?”
“绝不会。”
“我也是。”安木柏轻轻吻温碧的唇瓣,一种柔软甜蜜的滋味在缠绕难舍的唇齿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