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碧把大衣的拉链拉开了些,努力让自己能喘过气来。
她转身往酒店走去,服务生们都在大厅收拾餐具,看到她也不过是看一眼就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继续忙活着,她脊背挺的笔直,气势汹汹的往里走去,最里面的那张桌子还有瓶没有起开的酒。
“服务生,给我打开。”她拿起来递到服务生面前,服务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吓了一跳。她红着眼眶,眼泪一圈圈转着,感觉时刻能泪流满面的样子,却始终一滴泪都没落下来,脸色惨白,好像很失望很生气的样子。
“打开啊!”她怒吼。服务生回过神,赶紧给她起开,喏喏的问,“小姐,需要杯子吗?”
“不要!”
安木柏回来后,在酒店门口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明明说好在门口等他了,哪里去了?
他进了酒店。休息室,没人,大厅,也没人。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出事了吗?被人绑架了?不会的,酒店安保很好,可她去哪了?!
安木柏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的拨着电话,一边在酒店里转圈,转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在一个安静的单间里看到她了。
她眼眶红红的,头发也有些凌乱,领口敞开着,手里还握着一瓶已经空了的酒,如藕般细白的手臂半垂着靠在椅子上,看到他后,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微笑,眼神里有些迷蒙。
“你终于来了。”
安木柏脸色沉的厉害,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点开,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他12个未接来电。他看着这样的温碧,怒极,他不知道她大喜的日子这是闹哪般?
“我不喜欢喝酒的女人。”
温碧迷蒙的眼神瞬间清明了一些,她嘴角轻扯,冷冷一笑,“所以,你不问我为什么喝酒?”眼眶里转了许久的泪终于忍不住滴了下来,“你却说你不喜欢喝酒的女人。”
“温碧!”
“我是你的附属品吗?因为你的喜欢我才存在的,你不喜欢了我就要立马滚蛋,是不是?安木柏?你说是不是?”
安木柏看着她扑簌扑簌的落泪,还强硬的质问他,猛然开始后悔和心疼,一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失态,在这个最不该失态的日子。他也失态了,他怎么能那么责备她?!
温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眼神,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朝门口走去,“领证的事,我们回去再好好考虑吧。一辈子的事,对我挺重要的。”
安木柏慌了,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温碧走出了这个屋子,他就会失去她,永远。
“对不起!”安木柏冲到她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让开。”
“一辈子的事,对我也挺重要的。”安木柏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有些哀求的诉说,“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温碧看了他一眼,垂下了脑袋,默不作声。
“老婆,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走行吗?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安木柏轻轻抱住她,虽然她依然态度冷淡,一言不发,但起码她没有推开他,这让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他伸出手,把她的大衣拉链拉到了顶端,然后把帽子轻柔的扣到了她的头上,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上了车之后,他抽出几张湿巾,探过身子,把她的脸轻柔细致的擦干净,然后轻轻吻了她的唇角一下,温碧眼睛里闪烁了一下,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有所动容。
安木柏是无辜的,她不该发泄到他身上的,不该让他着急担心,不该拿离开吓唬他的。
“老公,对不起。”
这两个称呼是他们第一次用,没想到都是用来道歉了。安木柏转过脸微笑着看她,“我知道了。睡一会吧,到家我叫你。”
温碧闭上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睡过去。安木柏把她抱进安家,她都毫无所知。
客厅里的灯一直亮着,一家人都在等他们,大哥横抱着大嫂,见到我们,轻声说,“她太累了,我们先上去了,你们也早些睡吧。”
妈妈很是理解的样子,几分心疼的神色,对儿媳妇比对女儿还亲。二哥从沙发上站起来,打了一个哈欠,“真好,我也要娶老婆!”说完往自己的房间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腹诽,骗子!
安木柏动作轻缓,把她放在床上,掖好了被角。她脸颊绯红,呼吸的很均匀,睡颜也是完美。她这么美好,让她忍不住在订婚的日子里失态的到底是什么事?安木柏满腹怀疑,却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