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戒律院。】
潘岳果真被关押入了戒律院,此番动手打架,事情可大可小,就看魏帝怎么表态了。
太学和南山书院的蹴鞠比试是开朝以来就立下的规矩,多年来雷打不动的执行,像今日因为两位学子之间的个人恩怨,导致赛事无法如期进行还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甚至皇太后准备的彩头也没法送出去了。
青城只看了潘岳那倨傲的背影几眼,就转头探向了太学阵营的方向,沈南笙被众人簇拥着,好像伤的不轻,青城犹豫了一下,想要与沈南笙修复表兄弟的关系,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
单说对方愿不愿意领情还是一个问题,她现在这般走过去,难免会令南山书院的学子另有看法,还是下回得了机会,再叫人送了拜帖去沈家在燕京的别院再说吧。
正当她转身欲走,沈南笙朝着她走了过来,不顾两大书院学子寻事的眼神,径直而来,走路一跛一跛的,伤势比潘岳还重。
“青城!你等等。”
沈南笙的嗓音特别好听,不似潘岳那般磁性,却如午夜小夜曲,醇厚且温暖。
青城步子一滞,她现在临阵脱逃是不行了,正寻思着沈南笙叫她作何,这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他那样高大,比在远处看上去更高,就那样居高临下的,微微低着头,蹙着眉,好像要说什么,又像在犹豫,最后只道:“祖父下月会来燕京,到时候你也来康庄看看他老人家,有大半年没看到过你了,他该是想你了。”
康庄是沈家在燕京另辟的府邸,现由沈家大公子,沈南笙一手操持。
青城觉得沈南笙的眼神和语气都怪怪的,到底是哪里不太寻常,她也读不懂,众学子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青城浅浅应了声:“好,我知道了,表哥你.....保重。”她看见他胸口月白色的袍服上有点点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潘岳的。
沈南笙抿了抿唇,那蹙着的眉犹是蹙着的:“嗯,我知道的。”
青城离开时,沈南笙才渐渐转身而去,王子信的臂膀搭在锦荣的肩头,喃喃自语:“小七到底是南山书院的人,对她表哥也就那样疏远,下回要是潘公子再寻她麻烦,你小子也要出来说句话。”
锦荣唇角一勾:“小七怕什么?她是洛家七少爷,谁还能把她怎么了?”锦荣不以为然,至于潘岳.......他到底是不信那一套的。
司徒彻自从得知洛宜婷要嫁潘家五公子之后,这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又见潘岳和青城关系不善,不由得怀疑这桩婚事。
要知道,他对洛宜婷可算是自幼就一见钟情了,哪次见了她不都是如同蜜蜂见了花儿,恨不能往上贴,简直喜欢的不得了。他本来还想利用庶弟司徒康和青城的关系,拉拢洛家,可司徒康却从不买账,这厢司徒彻紧步跟上了青城:“洛少爷,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意潘公子,他这人就是这样。”
青城没有停下步子,司徒彻还是追上了她,她哪里不明白司徒彻的用意,这个人几乎已经将她视作未来小舅子了。
“那是自然,我并没有介意。”青城言简意赅,转眼就快到春园,司徒彻却挡在了她前头,不想让她通行。
“司徒公子,你这是何意?”她仰头,有些温怒道。
难不成她还真是软柿子,任人都能拿捏了!
潘岳就是个纨绔不讲道理的,她这才百般隐忍,可是司徒家不一样,根本不能和洛家相比并论,青城根本不把司徒彻放在眼里,可以的话,她倒是想为了司徒康好好整治他一番。
司徒彻明显已经无路可走了,当初不是没有派人去洛家提过亲,却屡次被拒了,洛宜婷对他也是爱理不理,他如今的身份哪里能和洛家‘抢女儿’。
“洛少爷,你长姐当真同冀州结下亲事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微颤,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女子,要嫁旁人,他还真是受不住这个打击,而且司徒彻一直计划着如何娶了洛宜婷,好让洛家成为他的助力。
加之,洛宜婷的花容月貌,性子又别树一帜,谁会不喜欢?!
青城被缠的有些不耐烦,她眸光一转,何不顺势而为?
“实话同你说吧,潘家五公子的确上门向我长姐提过亲,可是我长姐却没有立马同意,父亲和母亲也没给出说法,此事还有待商议,至于为何消息会不胫而走,我猜.....”她做为难状,看着戒律院的方向叹了句:“司徒公子,你也知道冀州势大,潘家已经作威作福惯了,眼下长姐要是不嫁的话,名声怕会保不住。”
闻言,司徒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本就对潘岳的为人极为不悦,眼下更是恨意突增。
在青城眼中,潘岳和司徒彻都不是什么善类,这二人反目对她而言,没有什么不利的地方,她不带任何愧疚的离开了甬道,秀丽的脸庞上难得坏笑了几下。
掌灯时分,寝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此时,青城在埋头苦读,箫恒盘膝练功,二人无疑都被打扰到了。
来人是王子信,锦荣,还有张公子几人,青城一见王子信一脸的奉承,就知道准没有好事发生。
王子信用胳膊肘戳了戳锦荣的身子,示意他开口。
锦荣似踌躇几下,坐在桌案旁道:“小七啊,你可知道关押戒律院有多惨?”他两眼晶亮的瞅着青城。
“不知道!”少年郎手持剪刀剪了火烛,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锦荣有些挫败,这洛小七怎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