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岗莫离才是骤然的察觉到害怕。倒不是什么疼痛,即便一丝一毫,他也未曾的感觉到。只是任凭他怎么的使劲,左臂就那么呆滞的停在那儿,恍若整条给扯断了似的,完全的没有知觉。
不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是毒吗?还是什么不为人知的招式?
墨色小点的位置,是肩周穴,连贯臂膀的桥梁。莫非倒是这诡异的小点……只是,当真如他所言自己已经是老了吗?呵呵,堂堂的离谷第一高手,甚至是连这样的惊人的伤势都没有发现。失败,太过的失败了呢。
然而那墨色的小点还在蔓延,这才是更重要的事情。紧紧占据了一个肩周穴,便是断了自己的一条臂膀,舞岗莫离知道,不可以再让他进了半分。暗自催动内力,同时右手手指围着那个小点迅速的环形的猛点了几个穴位。拦住它,一定要拦住这小小的东西,没有任何可以商量或者拖延的余地。
“放弃吧,你拦不住它的。静静的等待死亡勒紧了你的脖子,将生机一点点的逝去的无奈吧。”
“是中了你的什么招式吗?只是,什么时候?”
“可还记得,你最后一记拳头挥舞的时候,有碰到了什么吗?”
“那个时候……是那柄剑!”回忆,舞岗莫离一脸的恍然大悟。
还记得当时自己为了扫除障碍,若说有任何的碰到了的东西的话,便是自己用肩膀硬生生的撞开了长剑。现在想来,倒是自己大意了。采取了那样的强硬的近乎毫无戒备的方式。其实他的剑并非是为了杀自己,那样一剑是好剑,只是他和他都是清楚的很,单单凭借这样的一招可,对于这样的层次的高手,未免还是简单了一些。
所以便是趁着那个时候,他做了什么手脚吗?
“你终于想起来了?可惜迟了些。”
“这是什么。”
“飞蝗。”
“飞……蝗?”并非第一次听到的名字,咬文嚼字似的喃喃的重复,舞岗莫离只觉得陌生而又熟悉。记得不错的话,就在自己第一次真正的威胁到了他的生命的时候,他有说过这个神秘的词汇。
那一招当真的是莫测呢,自己本以为漫天的虫影已是极限,不想……“你的绝技?”
“准确的说,是葛青山这个名字的绝技。眉锋一剑,漫天飞蝗,眉峰剑,原谅弟子的犯上,只是能够死在这招下也算是你的荣幸。”
“死……咳咳。”气息不知不觉的紊乱,恍若是烧开的水一样在胸腔里面沸腾。他竭力的想要控制,只是一向乖顺的内力在这一刻倒是化身脱缰野马,不论自己怎么的驱动,它还是像调皮的孩子一样怎么也教不会,就是要任性的和你做对。
咳嗽,他能够告诉别人:是因为血气上涌到了喉咙,只因他不愿意被人看出了自己的颓势,所以要硬生生的把这口气儿给咽下去吗?
只有舞岗莫离自己清楚,自己此刻的状况是有多么的糟糕!
“哼,好大的口气,你倒是以为自己稳操胜劵。”
“是或者不是,一试便知!”
蹭,
是身形骤然的动作,足下和地面发出的类似急刹车的尖叫。
舞岗莫离只觉得眼前一花,瞳孔危险的眯了起来——不好,他来了!此消彼长,自己此刻还会是他的对手吗?
“师傅有危险!”几十丈外,秦暖像是看出了什么,撒开脚丫子便跑了上前。
“别去,危险!”
“滚开。”秦暖感觉的到某人的拉扯,然而却是想也没有想便是侧身匆忙的一避,竟是恰好避开了去他的大手。嘿,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身形倒是越发的矫健了呢。
“师傅!不许伤我师傅!”脚下加力,速度又陡增了几分。眼角的余光清晰的瞟见,周遭的景物化作残影迅速的向后飞驰。就好像是坐在疾驰的火车上,你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路过的一块牌子上写着什么,它便已经是被远远的丢在了你的身后。只是即便是这样的速度,她还是有些贪得无厌的尚且嫌弃不够。
十丈,五丈,三丈,那家伙距离师傅很近了,近的不能够再近了,她几乎能够看见,某人的剑几乎就要碰到师傅的衣脚。可是自己距离他们,尚且还有十多丈的距离。
太远了,与那两人之间的距离来说,相隔简直可称得上是千山万水,这样的遥远自己是绝对赶不上的。
来不及了,不能够这般下去。
“别靠近师傅!滚开!”手臂抡了一圈至于水平方向,五指张开到了极致,成爪像是虚空的遥抓着什么。
嗖,
衣袖里寒光一闪,如银蛇一般直直的飞了过去。
“嗯?”偃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侧身提剑一个随意的格挡。只听的咣当一声,半空银弧飞旋着掠起了一道长长的抛物线,原路返回的飞了回去。
啪嗒,
纤纤五指,在半空中看着青葱如玉,攥紧,一把一尺有余的小小匕首稳稳的出现在了手心。恍若凝脂的手掌,精致可人的几乎要模糊了它是杀人凶器的身份的匕首,一切都是那么的优雅,高贵,像园子里高傲的盛开的牡丹,以一世繁华惊了天下。
与其说这是杀人的攻击,倒是不如称之为仅供观赏的艺术品来的妥当。只是随意的一下格挡,便是轻易的给破除了去,哪里谈得上杀伤力的说?
“站住,我不会让你伤害师傅一分!”
小小的威胁,让人惊异的把视线给转了过去。
葛青山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