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两枚影子?一个人怎么会有两枚影子?”小兵后知后觉的愣了下,懒散的心思瞬间一扫而空。猛然的甩甩脑袋,将那碍事的汗珠给远远的丢了去。
细看,仔细看,重新看,小兵恨不得刮目三次的去看。
“还是两枚影子,怎么会?”结果,如同定格的照片一样历经多久都不会生出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清楚的看见,从自己的足下顺势的蔓延而出的拉的长长的一条影子的左侧不足三四丈的地方,还停着一条人形的影子。“那影子没有连在我的身上,那么……它不是我的影子。”
其他的小兵看不出花样,然而唯一的可以清楚的确定的是,这影子并没有连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不是的话,又会是谁的呢?”是什么遮挡吗?
如同高处伸出来的树枝什么的,或者是天边偶尔的飘过的云彩?
不对,这里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的遮蔽物,所以不可能是树枝。至于云彩,即便是偶尔的有人形的模样,只是云彩总还不至于长了眼睛似的一直的紧随着自己吧?
小兵看的清楚,从自己发现了它的第一眼起,一直到现在一路上那影子就是跟狗皮膏药似的死死的黏着。然而,如果不是树枝类的遮蔽,也不是云彩的话,那么这影子……
“难不成?”小兵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潜意识的向着仰起了面孔,一路动作显得机械的缓慢,似是即将出现在眼前是什么了不得的惊恐似的。“在上面吗?”
哗啦,
风声,一闪而逝的风声,迅速的近乎飘渺却又强烈的让人怎么也无法将它给忽略了去。像极了一辆飞驰的火车,从你的身旁呼啸而过。
“不好,那是!”小兵全身都触电似的紧绷,双眸活见鬼似的睁的大大的。“有人在附近!”
“是敌人!”小兵迅速的下了判断,偏偏他却是连一片雁过鸿毛也未曾见得。
他需要戒备,他需要反抗,他需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时刻的防备着,他需要绞尽脑汁的去找出敌人所在的位置,他需要想出恰当的策略和招式去对付那个靠近了自己那么久却是到现在才发现的影子。
卡擦,
清脆的骨裂声,小兵浑身又是一震。
紧接着身子莫名的丧了平衡,他突然的无法接受不到双腿的反馈了,就像是有一条绳索紧紧的箍住了脚踝。轰隆一声,诺大的身子直直的跌在了地上,生疼。
“呲……我的腿。”小兵倒吸了一口子的凉气,比起疼痛,更让他心慌的是他蓦然的发现,自己的站不起了,从腰部琵琶骨往下好似是丧了知觉似的,任凭思绪如何的驱动愣是不为所动。“啊……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你的脊椎已断,已成瘫痪。”
什么?
脊椎……已断,已成瘫痪?
天,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简直就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他人身上的故事嘛。
那样的骇然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怎么会……怎么会发生的那么的突然?突然的自己甚至是还来不及反抗,便是已经彻底的丧了资格吗?
“击退守卫的几手不错,是个练家子,就是火候差了些。”冷淡的声音,像是冬日的寒风吹舞,刀子一般的狠狠的割在身上。“不过独自闯进大营来,能够到达距离主人百丈之内的,汝是第二个。就凭这一点,即便是死汝也可以自傲了。”
小兵一愣,因了疼痛而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裹在墨色布帛里的靴子。
是人的鞋子,真真切切的人,虽然听去显得有些渗人。哼,该死的,自己当真的是太过的大意了,连有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靠近自己都没有发现。当然,让自己连一招都过不去的人想是顶尖的高手,至少是自己连想都无法想象的绝顶的罕见高手。即便是被他早早的发现,怕是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吧。
小兵突然的有些明白,为何那些士兵看见自己进了这空旷地带便是不追。有这样的一个绝顶高手在,又哪里需要他们出手?如果说那些士兵是一群咬人的蚂蚁的话,那么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俨然是一头要吃肉的狮子。
“主人?呲……汝的主人是?”
“哼,都已经来到了这里,却是还佯装无知吗?”
“我……只是,只是想见见汝家主人。”小兵怏怏的寻着理由,同时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仰起了视线。不知道是不是有自下而上的视角的功劳,小兵只见得一条墨色的长袍子高高的悬在那儿。他的帽子压得很低,即便是这个视角看去也只能够瞟见一团更加的深邃的墨。他像是一只蝙蝠,唯恐见了光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整个的裹的严严实实的。
这人很高,至少在视线里面是这样。还不是一般的高,而是那种难以临摹的、难以逾越的,即便是仰望的视角还是觉得尚且有些不够的高耸。就像是拥有千级台阶的泰山,只是站在那儿便是令世人肃然。
这便是自己瞟见的那第二个影子吗?
哼,这古怪的打扮,看不穿的墨,用影子来称呼倒是恰当的紧。
“好笑,主人是你想见就能够见的吗?”
“我……”对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有资格?自己有什么能耐?
倒是敢这般的要求,要去见狼顾十数万大军的主子呢?
尤其,还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哼,双腿毫无悬念的弃自己而去,现在自己是连站都站不起来。退一万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