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弩威武,一根都没有浪费全都倒在了敌军身上。瞧瞧下方,这一回至少灭了他们八千……不,该是上万。”
“上万的骑兵呀,还是带弓箭的轻骑兵,那最让人头疼的力量。”
“高兴什么?大战还在后头。只是这一轮下去,强弩数目怕是不足了。”玡的视线看的更远,在血色弥漫之上,就在三百丈开外,那兵甲还是如旧的遮天蔽日。
八千,或许是一万,数目的确是多的让人眼眸麻木。然而对于那延绵的墨色来说,完全的是九牛一毛,完全伤不到筋骨。而且玡更加的清楚的是,为了剿灭这一波人,己方耗费了多少本就稀缺的兵器。
哗啦啦,
哗啦啦,
三百丈外,兵甲再起变动。
领头的八行盾牌兵甲以横向一百丈左右为一个单位,或长或短的向前跑出一端距离,构筑出了一个个标准的三角锥形。这却是不止,后方又匆匆的向前出列一群步兵,个个的张弓拉弦,穿梭着隐匿到了三角锥形大阵之中。尔后阵形又变,改为盾牌向上相连着护住头顶。交接处只现出小小的孔洞,约摸拳头大小,阳光下闪烁着珍珠似的光泽。是羽翎,是只为了更深刻的扎进敌人的胸膛而磨砺的尖锐。别看这似是简单,然而绝对绝对的有效。
就像是再花哨的刀法,却是比不过只冲着要害去的刺刀突刺。盾牌护顶,他们将拥有乌龟壳一般的移动堡垒。羽翎夹杂,一旦这移动堡垒到了射程范围便将是吐出致命的毒刺。
他们的阵形变了,完全的变了。一个个三角锥形,一百丈一个单位,以点破面共同推进。他们是在打人海战术,是在用人数上的优势拉长战线。他们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攻击,而是希冀着从延绵十数里的战线上撕破一个口子。
在他们的身后,是重甲的骑兵,一排,两排,三排,一直的延绵向后,诺大的兵阵完全的动作起来了。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推进,推进,一刻不停的推进,不给对手一丝的喘气的机会。他们有着最为绝对的优势的兵力,他们有着最好的骑兵,他们有着近乎奢华的全套兵系。随着前方的进发而亦步亦趋,而只要撕破了一个地方,后面的军队便是会立刻跟上。
很诬赖的打法,很庸俗的打法,然而却是绝对的有效而可靠的打法。
稳扎稳打,不惜损耗,不计代价,反正他们人多,几倍于花月的兵力让他们拥有足够的资本挥霍。财大气粗的资本足以撑起他们完全的碾压式的消耗,在这样的阵形面前,什么计谋和阻挡都将是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
你可以杀他们一个人,可以杀一百个,一千个,甚至一万个,然而那又怎样?他们玩的起这游戏,他们耗得起这代价。而只要他们撕破了一个口子,那么花月的末日便是到了。
这是在以大欺小,这是仗着人多势众。
每一个兵士都知道,守军亦是晓得,聪慧为天下第一聪明人的玡亦是知晓。但是所能够做的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这打法是绝对的力量的较量,是足以令一切的阴谋和手段拙荆见肘的强悍。
他就是要以大欺小,他就是人多势众。能够怎么办?
谁让你人数不够的?谁让你打不过的?
哼,不服气?
你咬我?
算了,没有那兵力就别死撑,认命吧!
“丞相,他们又上来了。”
“人山人海,好多人。”
“动了动了,他们全都动了。”
“戒备,全员戒备!”
一墙之隔,苓岚城东。
三层的客栈里很是安静,似是为了顶楼的一片红所慑。高高的悬在那儿,任凭懒洋洋的阳光洒了一身,红彤彤的若生烟,如同秋天深处的枫叶,直让人不忍心的喧哗。唯恐,会惊扰了些什么。
“如何了?”
“娘娘,张猛领着十多人护卫强行闯关,结果……只留下了一十六具尸体。城门封印,守卫森严了不少,出不去,亦进不来。”
“本宫没有心情去了解代价,只要知道,他们是成了还是……败了?”最后的两个字,明向虞菲踌躇了许久才是缓缓的吐出了口。失败?尤其是在这样的众叛亲离的时刻,她知道那十几人算的上是她几乎全部的家当了,她输不起,她更不想输。
“去的人一共有一十七人。”
“也就是说还有一人没有死?他逃出去了!”明向虞菲眉头一挑,来了几分的兴致。
“或许,是死了;或许,是被捉了;或许,的确是幸运的逃脱了去。”
“本宫不想听不确定。”
“只是如今局势对吾等极度的不利,城门封闭,娘娘身旁的人手加上麾下甚至是不足三人……和外界的联合完全的断了。”
“无用的家伙,所谓的禁卫就是这么点卑微的能耐吗?连这事都做不好,该死!”
“娘娘息怒。”
“城外,看去战事怕是已起,盟军开始进攻了。不能够再拖延下去,玡不知道能够撑多久!”修长白皙的十指较劲似的滑行着,紧紧的攥在了木质的窗框之上,白皙而又干净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木头里面。“现在是什么时辰?怎么敌军还不退兵?大司马还没有毒发吗?已经是巳时了呢。”
“巳时三刻了。”
“算算应该是到了毒发的时刻呢。”
“娘娘,会不会……那丹药根本。”
“不可能。”大喝,迫不及待的呐喊,仓促的好像是要阻挡些什么。“绝对不可能,龙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