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恍惚的觉得身后一阵劲风呼啸。正是想要继续攻击,不想头顶又是几声雷霆。
铮铮!
还是那近乎骇人的嘹亮,几行白光如柱,从上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进了人群,毫无征兆的恰好是撞在了最前头的几个兵士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没有什么尖叫或者呐喊,只是任凭那白光呼啸之间,一路所过之处轻易的横扫出了延绵足足有三四十丈长的空旷地带。那活生生的兵士连人带马,诡异的消失了!
“死去吧。”
嗖,
一个兵士手一松,放出了手里的弓弦。
羽翎受力瞬间飞射而出,直直的斜向上飞舞而去。
那是属于他的兵器,那是承载了他几乎全部的气力的一击,瞄准的人丁是他眼中丰硕的战果。前进,前进,快点前进,羽翎所到之处便是他的平步青云之路。
他恍惚的看到,上司正在对着他点头哈腰。
他恍惚的看到,自己披上了金色的盔甲,戴上了只有上位者才能够配的起的青田石簪子。
他恍惚的看到,那高高在上的大司马一脸的笑意,正端着满满的金银对自己招手。“成了!”
铮!
巨响,一种绝对的不是自己的弓箭释放所能够迸发的嗖嗖声,像是蚍蜉面对大象,完全的不在一个层次之上。
那人的视线被头顶的巨响所吸引,本就睁的大大的瞳子里,倒映出了一枚瑟瑟的寒芒。不偏不倚,恰好是位于自己的羽翎前进的路线之上。
羽翎在前进,那寒光亦是在前进,面对着面,正是狭路相逢,其结果注定了的是毫无悬念的要碰撞在一起。面对面的碰撞,像是彼此之间的直视一样,带着一种如芒在背的挑衅。
狭路相逢,水火不容,唯有勇者方能够取胜。
那么这一场碰撞的结果会是怎样呢?士兵的心悬了起来。
十丈,一丈……天,从没有遇见过这般的快的速度的对接,俨然的是如同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明一样,倒是施展起了缩地城寸的功夫。距离远近的概念在它的面前完全的没有用处,似是高速行驶的列车永远不会去在意行进的轨道上是否有一颗小石子拦路。
交接,它们终于是碰在了一起。
没有想象中的绚丽,没有什么夺人眼球的精彩,更没有多少的值得在意的声响。寒光只是旁若无物的径直的穿过了羽翎,不,准确的来说是压路机似的将其那灌注了自己遒劲的臂膀里几乎全部的气力的羽翎摩成了糜粉,尔后顺势没有半点停留的继续推进。
天,那怎么可能?
自己的羽翎的力量他是最清楚的,没有人比自己更加的懂得自己的武器有几斤几两。然而他的倾力一击在寒光面前却更像是妄图留住风儿的柳枝,明明摇曳的那么的厉害于结果却是没有半点的意义。它就那么的消失了,凭空的消失了,哼,可笑!
这是什么鬼?完全的就不符合常理嘛!
噗,
寒光凑近,从他的面孔上正面穿过。诺大的头颅瞬间成了一颗从高处跌在地上的西瓜,一塌糊涂!
铮!
那独特的声响似乎是寒光的讯号,从此处开始,一路向后拖曳出了长长的一行血雾!
“啊,救命。”
“不好,是基设九歌的强弩!”
“躲开,快点躲开。”
“救命,救命啊!”哀号声,尖叫声,响彻直刺苍穹。
镜头随之瞬间的调高到了极限,俯瞰,视线独好。
只见得从人为开垦的山峦上有规律的飞下一行又是一行的寒光,看去也没有刻意的瞄准,只是出击出击再出击,一股脑的冲进了下方挤的满满当当的人群。本是靠着速度取胜的骑兵,因了过分的靠近山峦而前无去路,速度渐渐的慢了向来。而向后,人群正远远不绝的涌来,前后一下堆砌,骑兵的优势瞬间的丧的干净。他们彼此之间俨然的是人挤人,马挤马儿了。更有些地方,马儿干脆的停下了步履完全的无法前行。
这样的状态下,寒光每一次的攻击都显得随意而轻松。反正无论到了哪里都能够打到人,都能够打到一大片人,甚至于,有的寒光一直可以在人群里呼啸着到它气竭。
噗次,
一枚重物扎在了一匹马儿之上,直是惹的马背上的士兵跌的头晕目眩。细看,面前的寒光哪里是什么羽翎,逾越一丈五的长杆子上,顶着的是一个尺许长短、两寸多宽的三角鱼叉状的金属头子,边角被磨的锋利而又森白。
天,什么刀啊剑啊的一下的就显得如同小孩子玩耍用的木头器具了,这单单放在那儿便是比正常人还要来的高的多的物件,亏得有人能够挥舞的动。这不是作战,这是屠杀!是强者如同镰刀一般的在收割麦子!
鲜红的血色雾气,在一声声的狰狞过后随处荡漾而起,很快,诺大的大地上便是出现了一整片诡异的雾气弥漫。殷殷的色泽深邃而又浓郁,向上向前向后,向着东南西北,向着前后左右,随着性子的飘摇,似被打翻了的颜料盒子,一时间,空气中一股子浓郁的甜腻蔓延。有点像是放了太多的奶的卡布奇诺,只是闻上一口便觉得胃部排山倒海的上涌,好像,有什么要挣脱出口舌一样。
“停。”高高的瞭望台上,玡喊了一声。
东南两角的传令兵立刻将手中的旗幡交叉,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山峦上只听的旗幡舞动的声音,很快便是恢复了安静。令行而禁止,透着一种绝对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