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惜风看着林儒法慢慢将一小坛素心酒饮尽,心中不禁暗下决定,回去之后得让赵小广再订做一些更小的酒坛,以后来林儒法这儿,就用最小的坛子装酒。
盏茶功夫,林儒法慢慢将这坛素心酒饮尽,他砸吧着嘴,一脸意犹未尽。瞥了眼一旁,乖巧地端坐在对案的易惜风,林儒法从榻下暗盒中拿出一件用油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件。
易惜风见林儒法取出此物,不禁笑容更甚。林儒法将此物递给易惜风,对方连忙接过来,打开油布仔细观瞧。
只见蜡黄色油布中包裹着一柄深黑色剑鞘,剑鞘的表面古朴,漆黑的表面看不到一丝金属光泽,如果不是易惜风用手抚摸着它,仅从表面很难看出其材质。
易惜风将油布放到一旁,掂了掂重量,略显沉重,不过以他现在的这副身体,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熟练掌握使用。
林儒法见这小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问道:“说实话,一开始我很好奇你为何坚持打造此物。”说着林儒法从榻上起身,走到旁边不远的书桌前翻找东西。
易惜风,抚摸着剑鞘表面古朴的镂空花纹,嘴角微微一笑,道:“一开始也只想试试,见到实物后,我想这次算是赌对了。”
林儒法略微一顿,像是找到了所寻之物,便又走回塌前,将一条白绫放在易惜风面前。
易惜风看着桌子上叠好的白绫,漂亮的眉毛微微一挑,嘴角有些抽搐地问道:“林伯,这大过节的,您送我一条白绫……这,这礼是不是有点重啊?”
易惜风一见到白绫,便忍不住吐了个槽。
此时,他正忙着在心里自我安慰:就当过节收了一条“洁白的哈达”。
“哼,臭小子眼光不错!你知道就好。”林儒法盘坐在易惜风的对面,淡淡说道。
忽然听林儒法如此说,易惜风忙又把眼前这条白绫仔细打量一番,心中不禁暗道:难道看走了眼,还真是好东西?
林儒法见这小鬼,就像王八见了绿豆一样,盯着白绫猛瞧,便不再卖关子。
“此剑鞘名曰——归藏。”林儒法首先指着那柄深黑色剑鞘说道。
“这剑鞘的用料说来也巧,正是十多年前,承乾兄探寻古迹之时发现的一颗奇石。当时我正值大婚,承乾兄便将此石当做大婚礼物送与我。”林儒法微微一笑。
“此石似石非玉,似金非铁。若是熔炼打造成刀剑,锐利不如金精,坚硬不如玄铁。且不能与其他金铁相融,唯独能与寻常铁锭相熔炼。”说道此处,林儒法抬眼瞧了瞧易惜风的反应,见他皱着好看的眉头,显得有些困惑,问道:“怎么,有何疑问?”
易惜风低声试探道:“那此物就无甚奇特之处?”
林儒法哈哈一笑,道:“的确,仅若如此,此物不值一提。不过你可认识这另一物?”林儒法挥手向那条白绫虚点了一下,却是卖力一个关子,没再说奇石的特异之处。
易惜风乖巧地摇了摇头……
“这白绫嘛,其实就是一条白绫。”林儒法斜着眼看向易惜风,眼中隐含戏谑。
易惜风却是一愣,不过转瞬便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腼腆笑容,道:“然后呢?”
林儒法没再捉弄这个小鬼,继续道:“不过织成这条白绫的丝线却不一般,此丝名叫金血蚕丝。这种蚕丝质地坚韧无比,虽然纤细,可抵寻常刀兵。”
听到此处,易惜风眼前豁然明朗,以此丝编织而成的白绫,想必寻常刀剑都攻之不破。
林儒法见易惜风的眼神,便知他已经明了其中妙用。继续道:“金血蚕丝除了坚韧如金铁外,最大的特点便是吸血。”
“啥?吸血?林伯,这白绫是不是妇人要经常使用啊?”易惜风插嘴问道。
林儒法瞥了一眼突然变得跳脱的易惜风,并不知易惜风所表达的“更深层”意思。
他微微摇了摇头,道:“金血蚕丝稀少无比,任谁都不可能经常使用。至于是不是给予妇人使用,虽然这种金血蚕丝轻盈柔软,做成内甲可防御刀剑。不过我觉得不会有哪个妇人将它做成贴身内甲使用。”
没有等易惜风插嘴,林儒法便解释道:“金血蚕丝坚韧非常,寻常刀剑难伤,但血水若与之相遇,便如柳絮入火。这一条白绫便可吸光一名壮汉全身的精血。”
易惜风震惊地说道:“林伯,那这金血蚕丝做内甲确实无人敢用,敌人攻来,若攻之不破还好说,若是攻破防护,伤势不用多重,哪怕擦伤一点儿,这白绫反而成了要命的东西,岂不是活活要把人吸死?”
林儒法缓缓点了点头,继续道:“炼器之道,怎会有十全十美的原料。”
易惜风悻悻地点了点头,悄悄转了话题,问道:“那这金血蚕丝的吸血特性,到底与归藏有何联系?”
林儒法眼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绝配!”
林儒法从易惜风拿过剑鞘,说道:“归藏的材质,十分特殊,虽然不适合打造一把好剑,但是对于剑鞘确是绝佳。还记得当初你对打造这柄剑鞘提出的要求吗?”
“可以不漂亮,但是要实用;可以不轻便,但是要耐用。”易惜风乖巧的说道。
“我将那奇石与铁熔炼锻造成剑鞘,说来也奇特,此剑鞘与精铁剑鞘坚韧相仿,却是可以借血还本!”林儒法盯着易惜风一字一顿的说道。
“借血还本?”易惜风一时没有理解林儒法这句话的意思。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