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匈奴计谋失败,犒劳全军,结束后,为逝者送行!”牵昭看着解俊,冷冷的说到。
“大人!”解俊脸色大变。
“去做!准备肉食酒水”
“。。。。。。诺”
雁门关的夜晚,大雪弥漫
将士喝着烈酒,唱着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开始只是一部分,然后还有伤兵,然后还有城墙守卫,然后的然后,雁门关,歌声震天,北风呼啸,边关的雪,雁门的风都带着浓浓的惨烈。
在雁门关的角落,还存在着一批“行尸走肉”,满脸的呆滞,眼睛中不见生气,当歌声传来,也伴随着阵阵呜咽。
他们用搬运着尸体,整齐的,赤裸的,年老的,年幼的,还有残肢断臂,整理着他们的遗物,压抑着自己的眼泪。
“他们有人闹事么?”牵昭看着不远处忙碌的乡兵问身边的解俊。
“刚知道的时候,不少人怒喝着要去找。。找。。”解俊面露不忍的回答
“找我算账么”牵昭笑了笑“恨死我了吧应该,走吧,去看看”
牵昭走上前去,很多人都看见了他。
有人面露凶狠,有人紧握双拳,有人,视而不见。
“我很抱歉,因为我们的原因,让你们失去了亲人”牵昭并不打算就这么看着。
“抱歉?我娘死了!”李鍪一声怒吼,拿着不知从哪里寻到的短刀冲了过去。
“住手!”解俊大吼
“让他来!”牵昭拦住了他。
李鍪的短刀距离牵昭的脖子只有短短数寸的停下,他下不去手,并不是因为心慈手软,而是身边的同乡拉住了他。
“你们很聪明,如果你们没有拉住他,不管他能不能杀死我,你们都会被杀死,你们救了我,也救了自己”牵昭看了一眼众多的乡兵,笑的,很和煦。
“卑鄙小人!”李鍪恨不得生吞了他。
“我,哪里卑鄙了?”
“你。。”
“我未能救下尔等亲人!我未能将匈奴人全部拦截,我,问心无愧!”牵昭淡淡的看着乡兵。
“问心无愧?呵呵,你的心,都是黑的吧!”一个乡兵也在怒吼,他快要娶亲了,一个同乡的女子,青梅竹马,刚刚他找到了自己未来妻子的尸体,赤裸着,浑身伤痕,她死前遭受了什么,可想而知。
“我,问心无愧!”牵昭依旧这么说!
“城门校尉赵成,妻子难产早亡,母亲已然半百,孩子仅仅三岁,今天匈奴冲击城门之时被杀,他母亲得知此事,伤心过度,也已经去了!”解俊看了一眼这些乡兵“若非尔等,他现在应该在陪着孩子照顾母亲!而不是留下一个三岁的孩子孤苦伶仃!”
“我等,未曾冲击城门!我等未曾参与!”
“你们可阻拦了么?”牵昭看了一眼他们“众将召集人手阻拦,尔等在做什么?三十余人,冲进了城门处,还打开了城门!为什么?因为尔等冷眼旁观!因为尔等非但不阻止,还拦截了我们救援之路,汝等冷眼之时,可曾想过你们的家人!也在这雁门关内!”
“我等。。。我等。。”
“尔等亲人具在偏僻之处,尔等朋友也在冲击城门,尔等亲朋或许也在城外!尔等!尔等并非这雁门之人,这场闹剧,与汝等无关!”牵昭撕开了他们的心灵
“那为何,这雁门关只有我们被屠戮!”李鍪看了牵昭一眼,冷的让人发颤
“解俊!”牵昭仰头老天
“今日之战,匈奴驱民四千余人强攻雁门,事后,几乎丧尽,城门冲开,赵成校尉并麾下九十五人全部阵亡,其中一人新婚,两人初为人父,七人已是家中独子!”解俊眼神更冷“城西最受波及,匈奴冲出,十七家平民被屠戮!”
“尔等可是觉得心中郁结,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遭受到了最大的伤害!”牵昭看了一眼他们。
“这就是乱世,不做,就是做大的错误,尔等以为汝可得过且过?尔等以为自己冷眼旁观便能置身事外!”牵昭走到他们身前,大声怒斥“乱世人命如草介,稍有不慎,便是家破人亡!”
“继续行尸走肉的活下去还是跟随某家,去找匈奴人,乌桓人,鲜卑人,去给你们的家人报仇!”
“能报仇?”李鍪问到
“能,不过你就可能会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