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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桐在想,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不会来到这里,不会翻开厉景琛的日记本。
简单的十个字,是在他们结婚那天写下的。
布桐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在心里高高建起的期待,轰然间全部倒塌。
她像是忘记了该怎么去反应,僵硬的手指木讷地往后翻着。
布桐再也无法承受这样深情的文字,加快速度不去看内容,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日期是今天的,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一句话:
布桐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忍不住泪如雨下。
爷爷说,厉景琛最近这阵子发生这么多事,会力不从心,或许是真的吧。
可是厉景琛从来没有跟她抱怨和倾诉过,她还以为,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内心比普通人要强大的多。
原来不是啊,原来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个对他那么重要的人,支撑着他,鼓励着他,甚至可以成为他在跟亲生父亲为敌时,所向披靡的勇气啊……
布桐感觉自己的心,渐渐失去了温度,一点点下沉,沉入了冰冷的深渊,再无知觉……
布桐合上日记本,放回到原地,木讷地站起身,回到了主卧。
关上门,女孩靠在门后,穿着睡裙的身子一点点下滑,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了进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或许是在她准备减少工作,全心全意经营这个家的时候,却发现这只是自己的一腔孤勇。
或许是她放弃了出国游学的梦想,准备跟厉景琛相依相守的时候,却发现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于厉景琛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个挂着厉太太头衔的妻子?
还是真如唐诗所说,他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布桐抱着脑袋,感觉又无数根针,在齐刷刷地往她的头上扎去。
她艰难地爬起身,往床的方向走去,没走出两步,眼前突然一黑,栽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再也没有了知觉。
……
布桐不知道自己晕倒了多久,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身子被冻得瑟瑟发抖。
帝都已经步入深秋,但是还没到开暖气的时候,布桐昨晚没来得及关窗户,刮进来的秋风几乎是在对着躺在地上的她在吹。
布桐坐起身,看着眼前这间精致奢华却又空旷到让她觉得冷清的卧室,心里漫起了无边的委屈和心酸。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床尾坐了好一会儿,才爬起身,去关上了窗户,回到床上。
窗外的天还没亮,布桐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早上五点钟了。
手机里跳出一条微信,是林澈在昨天夜里发来的:桐桐,澈哥回国了,因为身体还没好,怕爷爷担心,暂时住在公寓里,你有事情记得跟澈哥说。
布桐的眼底又酸又涩,就像是迷失在黑暗的森林里,突然看到了一点亮光。
她重新掀开被子,去衣帽间换了衣服,拿起包包下了楼。
客厅里已经有早起的女佣在打扫卫生,见布桐下来,纷纷吃了一惊,“太太,您今天怎么这么早?”
布桐没说话,径直往门外走去。
门外有值班的保镖在巡逻,见布桐出来,急忙迎了上去,“太太早,您这是要出门吗?可是钱进还没来接您。”
布桐一边走向停车坪,一边拿出车钥匙,坐上了自己的那辆红色法拉利。
保镖见女孩脸色不对劲,忙上前道,“太太,您这是要去哪里?让司机送您吧。”
“不用,我自己开车就行。”布桐面无表情地说完,发动引擎驶离了星月湾。
保镖没敢耽搁,急忙安排人手跟上了她。
这大清早的,要是太太出点什么事,他的小命都不够陪葬的。
布桐轻车熟路地来到林澈的公寓外,刚想抬手按门铃,却突然犹豫了下来。
林澈是有女朋友的,不管向晨在不在里面,她在这个时间敲门都不礼貌,还是等天亮再进去比较好。
布桐缓缓放下了手,脑袋里像是灌了铅,越来越沉,头也越来越晕,渐渐有些站不住。
她扶着墙,缓缓蹲坐在了门边的地上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突然把她叫醒,“小姐?小姐您醒醒……”
布桐艰难地睁开眼,看了一眼面前熟悉的男人,“罗定……”
“小姐,您怎么睡在这里?”罗定察觉女孩的脸色不对劲,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呀,您发高烧了!”
“天亮了吗?澈哥醒了没有?”布桐想要爬起身,可还没站稳,眼前一个天旋地转,再次晕了过去。
……
欧式轻奢装修的卧室内,林澈拿着热毛巾,小心翼翼地给床上睡着的女孩擦着脸,温润俊美的脸上隐忍着不易觉察的怒意。
“林总,厉景琛来了。”罗定敲门进来汇报道。
林澈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他还有脸来?叫他给我滚。”
话音未落,男人低沉的嗓音便在门口响起,“我来是带我太太走,不是来找你的。”
林澈拿着毛巾的手一顿,转头望了过去。
高大俊美的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衬衫黑西裤,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林澈积压了一早上的怒火,终于忍不住迸发,“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厉景琛几个大步走到床边,看着脸蛋烧得通红,手背上还插着针管输液的女孩,心脏骤然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