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更是直接捏碎了荷包里的玉佩,望向哥哥的眼里,满满都是失望。
她即便这些日子有意隔开哥哥和霍潇潇,顶多也是以为他们患难之时互相依靠,生了情愫,哪里想到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当然,最震惊的还是海女。
她刚刚查出不能生育,幸好获得了婆家人的理解和支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始新生活。
别的女人就挺着肚子上门了!上天何其残忍!“噗!”
她想说话,但开口却是喷出一口鲜红的心血!“嫂子!”
“海女,你怎么样!快请疯爷!”
众人慌成一团,赶紧抱了海女坐下来,疯爷本就在城楼上,见此直接跳了下来,迅速把了脉,“哀极伤了心肺,给她多喝补药,以后要静养一段,否则容易体弱短命。”
娇娇哪里会心疼玉髓啊,赶紧从挎包摸出一大瓶就要往海女嘴边送。
海女却抬手推开了,脸色如死灰一般,眼底都是绝望,“不用了,妹妹,给我喝这么好的补药可惜了。
喝再多,我也生不出孩子。”
“嫂子,你别说不会生孩子,你就是不能动不能说,你也是我嫂子,天王老子来了都改变不了!”
娇娇眼泪都掉了下来,极强硬的把玉髓凑到海女嘴边,逼着她到底喝了半瓶,但海女的脸色却没有好多少。
她是心伤的绝望,不是身体的亏欠。
幸好,疯爷又把了脉,叹气道,“暂时没有大碍了,以后不能动怒,要静养。”
娇娇收了瓶子,抱着海女,沉默半晌回身望向老爷子,说道,“爷爷,我错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是我心不够狠,才有了今日之祸!”
这话有些没头没脑,众人都听不明白,倒是老爷子看着孙女长大,听懂了几分。
他同样脸色不好,但还是伸手揉揉孙女的头顶,应道,“娇娇,世上没有后悔药的,既然事情临头,解决就好。
即便吃了亏,那就当做交束脩了,以后不再犯就好。”
娇娇重重点头,手下扶起海女,嘱咐道,“嫂子,你别动怒,你好好看看,这件事怎么处置。”
海女想要笑一下,却比哭还难看,她摇头应道,“不了,爷爷,把我休了吧,将军就能再娶了。”
“不可能!”
老爷子开口打断她的话,脸色越发冷肃,“我们林家是护短,但却不是是非不分。
你好好看着,爷爷如何处置。”
说着话儿他就转身面向众人,众人这会儿早就议论得好似开了锅的沸水。
海女是太平港北地的姑娘,家里境况凄惨,但因为结识林平,被林家娶进门,可谓是一步登天。
吃得好,住得好,学了写算,做了作坊的大管事,不说穿金戴银,起码也是出入有奴仆跟随。
所有乡亲私下里提起,都是羡慕的不成,盼着家里的闺女也这么有出息。
所以,太平港的小学堂不同于北地,学写算的女娃娃居然占到了三分之一,都是海女的功劳。
但如今林平居然在外边惹了桃花债,让人家这么逼迫上门,而海女…居然不能生!这简直让众人恼怒的要爆炸,有自家闺女被欺负的怒,有羡慕对象被毁的怒,也有老天给海女定的命运如此多舛的怒!“海女真是太倒霉了,家里就她和小鱼儿两个了。
好不容易嫁进林家享福了,怎么还碰到这样的事儿!”
“团长挺好的人,怎么在外边胡扯!”
“我记得是不是说林家有家规,只娶妻不纳妾?
是我记错了吗?”
“就是有这规矩又能怎么样!还能当真把儿孙逐出门啊,不过是换个媳妇儿罢了。”
“海女怎么就不能生呢,真是太可怜了。”
“这些认不认,鬼不鬼的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突然就冒出来说怀了林家的血脉,万一是假的呢,会不会是骗子啊?”
“对,肯定是骗子。
谁穿了嫁衣上门,就能进林家的媳妇儿,那太平港的姑娘都来排队了。”
“也说不定是真的呢,先前林将军同一个姑娘一起落水的,不会就是这个姑娘吧?”
“孤男寡女在外边住了一个多月,这真是…”每人都有无数的话要说,一时间石堡门前,闹的厉害。
那些女学子们自觉在林家受了委屈,如今拿了林家的把柄,她们学院占了理,就忍不住有些得意过了头。
有几个女学子就喊道,“都说林家行事明理,重情重义,如今你们家里人毁了我们大师姐的清白,一定要给我们大师姐一个清白。
否则我们就去京都告御状!”
“对,我们去告御状!”
“我们大师姐有才有貌,嫁什么门第都容易,偏偏被坏了清白。
不给我大师姐做正妻,明媒正娶,我们书院就是告去皇帝跟前也不怕。”
有太平港的渔民可是听不下去了,这个什么狗屁书院的大师姐要做正妻,那海女怎么办?
什么错都没犯,就因为别的女人大了肚子就要把正妻位置让出去?
这是哪来的道理!有嘴巴刻薄的人就开口回骂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林将军要多少好姑娘没有啊,怎么可能强迫谁?
说不定就是姑娘不检点,自己凑上来的!”
“对,谁家好姑娘没有明媒正娶就失了清白啊?”
“还跑到这里来自杀,逼着人家好好的媳妇儿给你们让道,真是好大的脸。
要死怎么不投海,还能喂几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