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来到天明时刻,各处战场上依旧余烟缭绕,很多帐篷和木质营垒还在燃烧着,主要的几个祖越军大营位置几乎尸横遍野。
大贞士兵手持武器来回巡视,检查战场上是否有装死的敌军,而周围除了惨状各异的尸体,还有不少祖越降兵,全都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倒不是真的怕到这种程度,主要是冻的,昨夜大贞军队来攻,许多士兵还在被窝中,有的被砍死,有的被武器指着抓出营帐,都是一件单衣,只能相互挤着取暖。
尹重手持双戟,在三名亲兵的跟随下巡视战场,他所在的位置原本是祖越军三个主营之一,里头的都是直属祖越宋氏的朝廷精锐,一夜过去也死的死降的降,逃出去的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
这里也是尹重昨夜奔袭好几处营地后的终点,前面几处往往是击溃了敌营之后,立刻以最快速度突进,攻势之迅猛,比那些祖越兵卒逃命的速度还快。
尹重的衣甲已经被染成了血色,手中的一对黑色大戟上满是血迹,呈现的是斑驳的暗红,不少祖越降兵看到尹重过来,都下意识和同伴们缩得起身来,言常也下意识从蹲着的状态一起起身,见计缘随手一挥袖,地上一大堆竹简和纸质书全都悬浮而起,各自飞回各处的书架上去了。
做完这些,计缘提着酒壶拿着杯盏,慢悠悠往外走去,言常回神,赶紧跟上,以略显兴奋的语气道。
“先生是要去金州,还是齐州?难道先生要出手了?”
计缘咧了咧嘴,伸手从言常手中将另一个杯盏要回来。
“只是去看看那廷秋山山神罢了。”
话语的余音之中,计缘一步跨出了卷宗室,因为视差关系,外面明亮的阳光使得计缘的背影在言常眼中显得有些模糊。
但等几步外的言常也到了外头,却已经见不到计缘的身影了。
“先生?先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