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听到虞濯的话,夏侯瞻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虞濯他老师的性子,保准将他扭送回宫,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过了一会儿,虞濯问夏侯瞻:“陛下此去江南,为何不带上苏统领?”
“他有更要紧的事情做,况且,与恒清同行,朕也放心。”夏侯瞻说道,然而真正的原因是,他怕苏拾雪偷偷告诉他的老师,那时候就左右为难了。
不出意外,虞濯猜出来他的小心思:“怕苏大人阻拦?”
夏侯瞻不语。
临近午时,天气确实灼热起来,虞濯已经将外袍脱了下来,同样戴了一顶斗笠。
“前面有个茶棚,陛下,去歇歇吧。”虞濯建议,整整一个早上没有歇息,除了他,其余人都有些体力难支的模样。
夏侯瞻跳下马,差点就是一个趔趄,还好虞濯即使接住他。
“陛下可还好?”
“无碍,再次称呼为燕公子即可。”
“唤燕子望可否?”
夏侯一愣,这个名称他在及冠到认生父之前,确实用过一段时间,没想到虞濯还记得。便道:“可行。”
虽然两人穿着不起眼,然而相貌气质极佳,身后又有三名小厮跟随,故而茶棚里头的其他过客无一不是偷偷打量他们。
“两位俊公子,打京城来的吗?”茶棚老板娘问道。
“官路就这么一条,我等自然是京城来的。”虞濯喝了两口茶,问道“不知这位婶子还见过哪里的人走这儿?”
“公子说笑了,自然是京郊和村子里头,但见这两位公子气度不凡,怎么说也是京城里头的达官显贵。”
虞濯笑而不语,又问:“婶子,那条路上的人呢?”
这条路是绕过京城北上长城,长城外就是蒙古人的地盘了。茶棚老板娘摇了摇头,说道:“这条路上长满了杂草,一瞧就是没有多少人走的。”
夏侯瞻低声问虞濯:“恒清此话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臣只是突然有个想法。”虞濯同样也是压低声音,“陛下若是想要抓某人的把柄,为何不从小处着手?”
喝完茶,夏侯瞻点点头道:“朕……我懂了。”
“茶钱多少?”
“一人一文钱,共五文。”
夏侯瞻刚想取出包袱里头的银票,被虞濯按住手,后者放下铜板后说道:“燕兄,这点小钱我付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