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心头一乱,觉得不大妙了,这头正慌着,门外又涌进来了一波人,领头之人正是方才被打发走的杨辉。
“大胆!你竟然敢擅闯我王家!”王甫直觉不能让杨辉带人进去,总督在他府上受伤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晓。
然而杨辉又怎么会听他的指挥,径直带人往里闯,王甫阻拦不及,也跟着一块到了后院。
“大人!”杨辉快步冲到覃九寒身边,请罪道,“属下来迟了!”
覃九寒拂拂手让他去一旁,随即看向王甫,眼神不带丝毫感情,王甫竟然被吓得退了一步。
“王大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邀本官来,然后让下人刺杀我,若非我命大,恐怕还真走不出你这王府大门了。”
王甫强笑,强自镇定道,“大人,这必是误会!我哪里敢犯下这般荒唐的事!下官万万不敢!”
覃九寒挑眉,“你有什么不敢的呢?宴上一直灌我酒的人,是你。扶我进屋的人,也是你的人。伤了我的人,同样是你安排的人。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下官----”
覃九寒挥手打断他的话,看也不曾看他,就好像苏州知府不过是一只蝼蚁一般,连路边的草芥都不如,“这些话,你同陛下说吧。本官要回去包扎伤口了,本官若是死了,大人的罪可就更重了。”
覃九寒抬腿往外走,经过面露绝望的王甫的身旁时,忽然压低声音道,“听说你喜淫人~妻,不知被你夺了妻子的男子,见你如今模样,会如何待你?”
王甫嘴唇微微哆嗦,只觉得从太阳穴一直到后脊背都发凉,有种跌入深渊的绝望之感。
他知道他说过的话了,他说过对他的妻感兴趣,那女子身形窈窕,容貌也十分出色,尤其是上官妻子的身份,更是勾的他蠢蠢欲动。
被女色迷了心窍,夺人~妻,害的无辜人家妻离子散的王甫,头一次因为自己这特殊而不为人知的癖好,感到骨头发寒。
一夜之间,苏州知府王甫,因为意图行刺总督而锒铛入狱,一众家眷亦是被关押,至于那些被他逼迫的良家女子,则被归送家中。
夫妻重逢,母子相拥,一时之间,苏州城内人人都对此时议论纷纷,更是对苏州前知府王甫抱以嗤之以鼻的态度,纷纷唾弃其恶行。
江南多才子,fēng_liú倜傥,骂起人来更是花样百出,王甫成为痛骂的主人公,连剧本都衍生出了好些本,苏曲都排了好些出了。
而王甫呢,此时却在脏污的牢房内,他年老体弱,平时锦衣玉食还不显得如何,一旦遭了罪,就好像苍老了十几岁一样,如同耄耋老人。
与他同牢的,正是他曾经徇私关押其中的一个猎户,这猎户的妻子不堪受辱自杀,猎户前来寻仇,却迫于王甫的威势,被关入了牢房。
这正是覃九寒安排的,猎户身强体壮,王甫如何能敌得过他,只能日日被殴打羞辱,早已不成人样了,哀哀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