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岙山自然也就倒台了,税银案丁点线索还没查出来,倒先把朝中用的趁手的大臣给陷进去了。
圣上是既心疼,又恼火,上火了好几日,连罢了两日朝,还是朝中言官觐见进言,逼得他不得不恢复早朝。
毕竟,言官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的,那些言官巴不得圣上不听劝,一头撞死在宫墙之外,全了自己忠臣的名声。
梁帝开罪不起言官,只能把火往别处使,恰好覃九寒的任命奏折递到了他的案头。
想一出是一出的梁帝,当即便下了旨意,覃九寒原本要回京了,此刻却是又被调去了江南。
大抵是皇帝也觉得自己心虚,所以给的官职很高,几乎是连跳了两级,直接便给了总督的职位,似乎是当做补偿一般。
旨意下来,覃家人便又要搬家了,其实在外为官,迁徙早就成了习惯。搬家好几次了,府上人早已经半点不慌,有条不紊动了起来。
三天便打包好了行李,往江南去了,临走之前,沈家父子来送他们。
沈家如今算是在青州府安定下来了,原本蓁蓁也不好意思让父兄跟着他们到处跑,再者,爹爹沈琼如今年纪大了,再不好操劳了。
而原本让她操心不已的兄长沈阳,也成了个有担当的人,娶妻生子,愈发稳重起来。在青州府的生意做得极好,再不用旁人替他忧心了。
如今沈家的生意在青州府算是扎了根,生意这玩意,挪一挪就是伤筋动骨的事情。
沈家送了好远,程家福姐儿和程宁也来送他们,覃家在青州府待了三年了,也算是对一方百姓做了贡献,故而,他们出城门的时候,许多百姓都来送他们。
虽比不得那些大清官,百姓相送十来里都不舍得散,但青州府的百姓们,也都依依不舍送到了城门口。
马车上,勋哥儿倒还好,他知事时便显得爹爹如今在外放,调动频繁,并不因为离开某处而失落。
但温哥儿就不同了,温哥儿是生在青州府的,对青州府颇为不舍,都走了老远了,还十分念念不舍自己庄子上的那一亩瓜田。
蓁蓁见他提不起劲,便把温哥儿哄到怀里,教他叠纸,勋哥儿也担心弟弟,便也跟着过来哄他。
行至半途的时候,覃九寒探头进来,见蓁蓁带着两个孩子,在马车内玩得正起劲,原本还担心两个孩子路上生病,如今倒是松了口气。
“相公。”蓁蓁抬头道,“可是要歇息了?”
覃九寒点点头,将勋哥儿扶下马车,然后一把把温哥儿抱下马车,道,“驿站到了,先歇一晚再走。”
说着,朝勋哥儿示意道,“带弟弟先进去,杨管家替你们安排了房间。”
勋哥儿十分稳重,点点头,牵着弟弟往驿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