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满楼,在悠霜国也算是一家数一数二的青楼,位居前列自然有其特殊之处。此楼白日为众才子佳人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场所,夜晚则为男女消魂、耳鬓厮磨之所。
今日,正是芳满楼众芳四首冰绡、珠蕊、素弦、蝶语四位姑娘同时登台演出之时,此四女子为芳满楼的顶梁柱,琴棋书画样样通,诗词歌舞样样皆会,然冰绡独爱抚琴吟诗、珠蕊钟情下棋泡茶、素弦沉迷书法饮酒、蝶语犹喜作画舞蹈。只是四人极少同时出现,像今日之盛况,怕是难得一遇。
此时正当辰时,阳光虽然微弱,但也夹着一丝暖意。悠霜国的冬季来得比其它国要早,此时,北风透着凛凛的寒意。
宽敞的街道上缓缓行来两人,一黑衣劲装男子推着一辆小的轮椅,轮椅之上,是一白衣如雪的公子,黑色劲装男子神色严谨,白衣公子神态漠然。
两人驻足芳满楼门口,门口已是车水马龙,纵然是早晨,众人仰慕众芳四首的热情似乎并未消减。
一进大厅,便传来缕缕清香,淡雅至极,并不若其它烟花场所的**之气。然厅中吵嚷议论的声音硬是破坏了不少宁静的气氛,掩盖了不少难能可贵的典雅。
大厅之中,早已聚集着一众才子、公子哥、王孙贵胄,一来要吟诗作对,二来亦是想一睹冰绡、珠蕊、素弦和蝶语四位姑娘的芳容与才艺。而普通的平民百姓则是无缘进场,一则无点墨二则囊中羞涩,只能兀自远观,但也有一些异于常人,只为凑凑热闹。
无情与别夜方入得厅中,立刻有小厮相迎,小厮见来人气质飘洒,身着不凡,隐隐有着高贵之气,又如仙人般淡雅出尘,必定是哪家的贵公子。又听得老鸨的吩咐,遂引无情别夜二人入二楼雅座,有意无意地阻挡着众人观望无情的视线。
二楼雅座皆是独立,轻纱垂挂,从楼上可纵观大厅纵览舞台,然楼下之人却不可瞧见雅座之人。
距冰绡、珠蕊、素弦、蝶语出场还有半个时辰,楼下自命fēng_liú的才子已是吟诗作画,附庸风雅,相互恭维,落落大方的佳人应邀书写作对,才情不弱,相见恨晚。
不一会儿,一群丫鬟鱼贯而出,随后是四个窈窕女子,首个身着白衣如芙蓉出水,白璧无暇;第二个身着绿衣如绿叶醉桃,姣花照水;第三个身着黄衣如轻云出岫,暗香袭人;最后一个身着粉衣如粉蝶动翅,顾盼生辉。
顿时,场中鸦雀无声,一些人呆呆地痴看着台上四人,一些人冷眼旁观,一些人无动于衷。
冰绡、珠蕊、素弦、蝶语向台下众人盈盈行礼,男子或垂涎已久,或如痴如醉,或仰慕倾心。
冰绡焚香净手,坐于琴案前,纤纤素手,拨弄琴弦。
众人聆听之下,竟是当年云隐月游历悠霜国时,在芳满楼特为冰绡姑娘所奏的《折梅曲》。冰绡姑娘自视甚高,然对云隐月诚心倾服,这首《折梅曲》她视如珍宝,如今弹来,竟然与以前云隐月所弹不相上下。
“好热闹啊,这等盛事本公子如果错过了,那可会遗憾终生的。”一句突兀的话语,令沉浸在《折梅曲》余音中的众人惊醒过来,在一厅静寂中显得鲜明,然而,声音里却带着懒懒散散而又邪魅的语气,让人听之仿佛受到蛊惑一般。
“清冷孤高,然能撇开孤芳自赏,可谓守得云开见月明,冰绡美人好琴艺。只是,却独独少了云隐月海阔天高任纵横的随心随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