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宫。
几个宫娥凝神敛气,手脚麻利的收拾漠北三位王爷踹翻的案几,将地上的碎片收起来,抹干净弄脏的地板。
须臾,一片狼藉的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漠北来的人全都带走了,绿姬也给人带下去了,
肃王坐回自己位置上去。
左相见漠北王爷被收了监,自己和穆楚寒的约定已了,眉梢的喜意压都压不住,怕被人看出,赶紧低头假装研究案几上摆着的菜品。
谁也没有说话,殿内气氛压抑又凝重。
众人不约而同端起酒杯,狠狠喝了几杯,压惊。
这惊吓,却怎么都压不住,一颗心跳得猛,拿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抖动。
大家心里都在想漠北三位王爷勾结北燕和南楚,意欲谋反的事。漠北骑兵凶悍,三位王爷身份贵重,都不是吃素的,哪里是能轻易定死罪的。
可,如今人证物证具在,更有南楚三皇子作证,即便漠北三位王爷死不承认,怕也凶多吉少。
大臣们在底下思索漠北王爷谋反一事的走向,冷子翀也在思索,到底这事儿要怎么处理。
他们却不知,漠北三位贵之又贵的王爷已经死在了大理寺的监狱中。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谁也不敢再提过继的事,除非想往皇上枪口上撞。
也没心思再呆在宫中,都想赶紧回去,找幕僚商议商议。
闷着又喝了几杯酒,宴会菜品才上了一半,内伺监和宫娥们陆续上着菜。皇上没让退,大家也就百无聊寂的熬着,吃着山珍海味,如同嚼蜡。
不多时,有内伺监急急忙忙跑进来,跪在大殿上,满脸仓皇,冷汗在脸侧滴:
“皇上,不得了了,京中异动,提督府的巡铺兵和金吾卫的骑兵将各位大人的府邸围住了。”
哐当!
不少酒杯同时打翻落地,磕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清脆是声音。
“皇上,你这是何意?”
有人脑子一热,没忍住突然喊了出来。
喊完又顿觉不对,若这事皇上是为了过继一事做的,又何须内伺监急急来禀?
冷子翀猛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说!”
内伺监伏在地上抖得厉害:
“皇上,刚刚御林军统领苟大人去找金吾卫将军章将军,却没找到人,一打听,说是金吾卫全军出动,去了外城。然后。然后苟大人派人去外城寻章将军,却发现,发现金吾卫军围着安郡王的府邸,再一打听,竟然是大人们的府邸两刻之前就被围了,除了金吾卫的人,还有大提督的人。”
冷子翀震怒:
“章将军和古大人何在?”
内伺监额头的汗水流得更快:
“苟大人已经派人去找了,没找到人,就连古府和章府都给围了。”
“混账!”
冷子翀暴吼一声,震得人心肝发颤!
“让御林军统领苟大人来见朕!”
“是!”
内伺监爬起来,转身要走,一直站在穆楚寒身后安安静静的小谷突然飞跃跳到内伺监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他骤然飞跃出来,身上佩戴的金银饰物叮当作响。
“三殿下,你是何意?”
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穆楚寒身上。
穆楚寒放下手中的酒杯,突然出手,捏住了左相的脖子,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咔嚓一声,掌权半个朝政,那个狡猾如狐,要人命不见血的左相就去见了阎王!
他是绝不能让左相说出穆非辰的事情来的。
唰唰唰!
所有人都惊得站了起来,慌乱之间,撞翻了不少案几。
“你。你杀了左相!”
穆楚寒松了手,站起来。
左相的身体跌落在地上,吓得身后伺候的宫娥尖叫连连!
小谷手一挥,扔出几根银针,精确无误的刺入宫娥的喉咙,宫娥捏着脖子发不出声音。
“你你们。”
“护驾,护驾!”
有人大声喊,殿内瞬间乱成一团。
“吵死了!”
小谷皱了眉,双手飞出咻咻银针,被他银针扎住的大人瞬间感觉喉咙一紧,身体阵阵发麻,发不出声音来,也没了力气。
肃王一派倒是好好坐着未动,在瞬间杂乱的大殿中各外显眼。
外面响起御林军的脚步声,一队十来个大内侍卫已经冲进了大殿,小谷突然扬手将他面前那个报信的内伺监一刀毙命,移到穆楚寒身边去。
穆楚寒朝冷子翀走去,不管身后涌进来的大内侍卫。
“刚刚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你不是很想知道我到盛京来的目的吗?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南楚去继承皇位吗?”
“保护皇上!”
“快,把那个贼子拿下!”
大殿瞬间陷入混乱,好多人在喊,在吵!
穆楚寒的声音穿过所有的繁杂之声,一字一字击在冷子翀心中,也击在众人心上。
“我现在告诉你,我来,只为一个目的。”
“便是要你这张龙椅,要你这颗人头。”
大内侍卫冲过来了,刀剑雪亮,闪着寒光,刺杀过来。
穆楚寒鬼魅一个闪身,就去到了冷子翀身后,一手抓住了冷子翀的头发,一手扣住了他的咽喉。
“啊!皇上!”
“皇上!”
众人惊叫!
“大胆贼子,你快放开皇上!”
大内侍卫不敢动了,赶来的御林军也不敢动。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他们知道这个南楚三皇子胆子大,性格诡异,但不曾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