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翀冷汗连连,滚动喉头,能清晰的感觉到扣住他咽喉的冰冷的手指,十分有力,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捏断他的喉咙。
就如刚刚捏断左相的喉咙一般。
“朕与你无冤无仇,你一个南楚皇子,以为杀了朕,你走得出这正阳宫吗?竟还想要朕的龙椅,简直痴人说梦,妄想!”
穆楚寒嗤笑:
“冷子翀,你这偷来的皇位做的安稳吗?已经坐了二十几年了,是时候该还了。”
“你给朕闭嘴!”
御林军统领苟大人还是来了,瞪着穆楚寒道:
“三皇子殿下,你若识时务,我劝你速速放了皇上,不然,这正阳宫你休想走出去!”
穆楚寒勾了一个笑,可惜没人看得到:
“是吗?”
话音一落,外面乒乒乓乓一阵嘈杂,竟是守卫禁军进了宫,全都拔了刀,对着御林军和大内侍卫。
“你们要干什么?”苟大人回头大声呵斥!
禁军却不理,冷着脸,不退让。
“你们要造反吗?”冷子翀的脸色难看之极。
“你到底是谁?”竟然能调动守卫禁军。
殿中众人都起了疑心,守卫禁军怎会听一个南楚人命令?
“爷是谁,你当真不知?”
穆楚寒突然换回他原来的声音,除了小谷疑惑的咦了一声,听见这个声音,大殿所有人,包括所有大内侍卫和御林军都怔了。
穆楚寒身未动,他脸上的白玉面具活了,自己慢慢往上移动。
先露出一个完美弧度的下巴,然后是刀锋裁剪的笔挺的鼻子,再往上,是一双狭长妖冶的桃花眼,冰冷锋利,凝结着寒霜。
目光如炬,似箭。
白玉面具爬到他脑后,挂着不动了。
众人惊得张大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感觉不到心跳了,全部石化了。
怒气腾腾的御林军统领苟大人,嘴巴大得能塞鸡蛋,眼珠子都要落出来了。
冷子翀更是心惊胆战,有一种见了鬼的感觉!
只有小谷歪着脑袋,看着穆楚寒这张绝世容颜,回不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
“殿下,您。您的脸怎么了?”
不是被毁容了吗?他还亲眼见过呢?难道殿下是戴的人皮面具?
穆楚寒冷眼看着呆如木鸡的一堂人,冷漠的蔑笑一声:
“怎么,几年不见,竟都不认得爷了?”
有人颤颤巍巍,不敢置信的开口:
“穆。穆九。穆九?”
“你是人是鬼?”
“你不是战死了吗?”
“你。你怎么?”
穆楚寒欣赏完众人的震惊,手下用力,抓着冷子翀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拽,毒蛇般盯着他:
“冷子翀,当年你杀死子煦,爷是怎么对你说的?可曾说过要你血债血偿?”
冷子翀努力压制心中的恐惧:
“穆九,你这个反贼。”
“到底谁是反贼?杀太子,斩皇后,灭马氏一族,冷子翀你这个连玉玺都没有的假皇帝,可耻吗?”
声音冷彻心扉,字句震人肺腑。
穆楚寒捏住冷子翀的咽喉,不让他开口
抬眉,双眼迸射出森冷的精光。
望着殿下惊慌失措的大臣:
“你们,真是可笑,这么多年来,跟着个什么玩意儿!”
正说着,外面有人闯入!
来人,穿着革红朝服的孟景枫,穆非钰并穆非珉几人,蓝大公子,肃王世子,还有其余三四个几年间冒尖的青年才俊,具是当初穆楚寒主持春闱选出来的才子。
孟景枫手上拿着一道圣旨,穆非钰手中捧着一个锦盒,一行十来人,全都肃着脸。
往日的贵公子们,俊逸的容貌未改,全都敛去了吊儿郎当的纨绔气质,一个个高昂着头,睨着目,意气风发,大步流星走来。
禁卫军让开,让几人进来,大内侍卫和御林军拦住他们。
穆非钰将锦盒打开,大喝一声:
“传国玉玺在此,谁敢拦我!”
穆非卿高举的玉玺,眉目清冷。
孟景枫举着手中的圣旨:“先帝遗诏,众人接旨!”
众人站着不动,大内侍卫和御林军还是刀剑相向,拦着不让进。
被穆楚寒制住不能说话的冷子翀看着穆非钰和孟景枫两人脸色苍白,不断滚动的喉咙出卖了他的紧张。
穆楚寒突然厉喝一声:“尔等欲反?”
肃王带着七八个官员站起来,率先跪在地上:
“臣接旨!”
“臣接旨!”
一个御史终于忍不住了,脸色铁青跳出指着穆楚寒:
“穆老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反?!”
安郡王指着旁边的穆侯爷,大怒:“穆侯,以下犯上,挟持皇上,你们穆家是要造反吗?”
穆非钰冷哼:
“何为反?郡王难道看不见我手里拿的玉玺?为了窃国连玉玺都能造假皇帝,你们也能安心跟着?”
肃王世子厉声开口:
“众位大人还看不清楚形势吗?这般垂死挣扎,真要再来一次血洗正阳宫吗?”
孟景枫唰得抖开手中的圣旨,盯着元大人等几个御史,冷冷道:
“先帝遗诏,大人可要来一验真假?”
几个御史怒目,元大人走过去,剥开御林军,看了孟景枫手中的圣旨,却是真的。
“先帝已逝,太子已死,孟大人此举,是要助贼子穆九颠覆冷氏江山?”
元大人厉声逼迫。
安郡王盯着跪在地上的肃王,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