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大雪纷飞,沉寂了一月之久的穆将军府,终于有动静了。
有了穆楚寒之前把各家守在他府上,胡同中探头探脑的探子们,打得满地找牙的教训,说是再来人到他家附近乱晃悠,直接弄死!
如此,各家的探子就不敢靠的太近,全在胡同口窝着,盯着。
这一日,远远的看过去,见穆将军府一大早开了门,四五辆大板车整齐的停在门口,小厮们忙忙碌碌的往板车上搬东西,瓶瓶罐罐、笔墨书画、金银玉器、最后便是黄花梨的大物件都搬了出来。
探子们瞧了一阵,心里疑惑不安,赶紧脚底抹油奔回去告诉他们主子去。
探子喘着气,在空气中呼出一团团的白气:
“大人,小的瞧着穆将军府上莫不是要搬家了?”
紧绷了一个月,刚刚松懈下来的苏家得了消息,脸色古怪,一时搞不清楚穆家到底在做什么,只得吩咐道:
“快去盯着,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随时来报!”
其他各家都以为穆将军府这次是要吃下这个闷亏了,毕竟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如今听了穆家的奇怪举动,马上兴奋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等青烟带着穆将军府一二十个小厮在西市占了大半条街,将他们穆将军府上的这些瓶瓶罐罐、金银玉器、笔墨书画、古玩器皿、屏风桌椅全部摆出来,西市瞬间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青烟清了清嗓子,望着拥挤着的人群,做出一脸苦恼来,对着各位声音悲沉的说:
“如今年关将至,各家都准备过年了吧?哎诸位不知道,昨儿我家小公子想吃一盘拔丝金枣软糕,还给夫人训了一顿。”
至于为什么挨训,青烟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说出来,留给众人无限的遐想。
随后吸了吸鼻子,长长叹了口气又道:“今儿,我们便把府上不得用的东西清理一些出来,变卖一番,如此,这个年怕才过的好啊”
“才过得好啊!”
青烟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却又把该透露的消息都透露了出来。
于是,那一二十个小厮便皆是一脸沉痛的公然叫卖起来。
“来呀,都来瞧一瞧,看一看,我们穆将军府的青瓷花瓶,买回去冬日插红梅吧!好看的紧呢!”
“这是我们将军府的小黄花梨桌椅,是一套的呢,当年大公主留下的,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都来瞧一瞧吧!”
“都来看啊,这是我们夫人当年陪嫁的十二扇苏绣屏风,生张满十,宴请做寿摆出来最是气派有面儿了。今日只要八百两,八百两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众目睽睽之下,穆府的一二十个小厮就扯开喉咙叫卖起来。
极力的给众人推销他们家摆出来的这些物件,围过来的百姓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盛京的王宫贵族,重臣们得到消息。
什么?
穆家竟然在西市公然叫卖?
目瞪口呆!
这群盛京的老狐狸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堂堂皇帝亲封的骠骑大将军,几百年来唯二的镇国夫人,岳家是吏部尚书,婆家是穆侯府,仔细算下来,这穆老九身上还流淌着皇室血脉呢!
如此盛京顶顶尊贵的一流贵族,居然当街叫卖起家中物件来?
脸还要不要了?
贵族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祖宗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不说沐雪他们将军府来了这一出,将整个盛京上上下下震惊得无以加复。
这不是自找羞辱吗?
便是尚书府江家、穆侯府、内阁大学士蓝家听了消息,赶紧派了人去将军府找沐雪。
江家是江大太太带着小弟急冲冲的亲自来的,穆侯府侯夫人也忍不住亲自来了,蓝家的大太太扶着老太太马不停蹄的赶来。
三家人前后脚,进了沐雪家的大门。
青云带着红湖亲自去迎的,一脸笑意把几位贵客一路迎进主院子去。
侯夫人身份最高,江大太太是沐雪亲娘,和她最为亲密,蓝老太太年龄最大,辈分最高,蓝大太太插不上嘴,只能干着急。
青云和红湖刚刚福身拜见下来,侯夫人就急急的开口:
“你们这是闹什么?怎么整出这样的事儿来了,快快使人将东西撤回来。”
蓝老太太也跟着着急:“简直太胡闹了,你们也不劝着些,快带我们去见你家夫人!”。
却说沐雪家的小厮扯着喉咙叫卖声喊的大,几乎把整个盛京的闲散百姓都喊过来瞧热闹了。
苏明轩还在等着补空缺,苏家看自己和青石镇苏老爷的合作被沐雪捅了出来,对苏明轩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之前下人们私下就态度不善,如今见主子更加不管,对苏明轩和苏晓晓的态度就更加恶劣起来。
苏明轩这日便是来找程大夫帮忙的,说是想单独租个小院,从苏府搬出来,奈何他在盛京人生地不熟的,只得来寻程大夫。
苏家和沐雪家这场关于赛神仙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当日沐雪在金銮殿说的那些话,被传了出来。
特别是那句不能让边防儿郎流血又流泪,不知感动了多少人。
如今又私自掏了腰包,给边防儿郎送了冬衣和大米去,可谓是满盛京的好名声都让她得了去。
苏明轩和沐雪两个可谓是程大夫瞧着长大的,对两人的秉性都足够了解,如今见苏明轩主动要搬出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