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全城的百姓们平日没什么娱乐,也不过在茶肆酒楼听听说书先生说书,如今盛京爆发了如此大一件新闻,怎得不让人热血,兴奋不已。
在左相他们的可以宣扬下,穆侯府家九爷这些年虽远在金陵,但一直都是说书先生口中的主角,回来盛京两个余月,更是轰轰烈烈干了几件打事,将盛京这些不可一世的王公重臣,权贵老爷的脸打的啪啪的响,搅动着整个盛京不得安宁。
如今不止他,就连他新娶的小媳妇也成了整个的热议话题,穆九以残暴冷血,不屑皇权权贵出名,他那小媳妇却以痴情闻名。
不管盛京的王公大臣心里把穆楚寒恨的有多牙痒痒,但这都与老百姓们无关呀,他们天生喜欢看惹恼,聊八卦,这日听说穆九爷在午斩台行刑,谁也不愿错过这个能一睹穆楚寒真面目的机会。
早早的,盛京的百姓们就走出了家门,挤在午斩台那条大道两旁,伸出了脖子等着,私下窃窃嚷嚷的议论着,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不想大理寺的囚车还没等来,便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领着一大帮,浩浩荡荡几百人青年才秀来了,无事规矩,顿时将整个午斩台围得水泄不通。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大理寺的囚车才咕噜咕噜的驶来,囚车两旁是高度警觉的带刀护卫,老百姓们惹不起,不敢上前,挤在外面,瞧着囚车里那个血色长袍的男人!
原本是吵吵闹闹的街道,顿时安静下来,风把男人的长袍和长发扬起,怕是天上的神仙也就长这个样子了吧?
老百姓形容词匮乏,目瞪口呆的瞧着高高在上,站在囚车中的穆楚寒从身边经过,有人忍不住感叹:
“难怪尚书家的贵女如此痴情啊!”
这样的人物,要是能嫁与他,便是一死又有何憾?
穆楚寒和盛京中的权臣们的争斗,老百姓们不懂,向来美好的事物都让人喜欢,几乎是一瞬间,全盛京的百姓就一波到的站在了穆楚寒这边来。
更有妇人说:便只凭着穆家九爷这长相,即便把天捅破了,怎么也能饶他一命吧!
大家点头附和!
等到大理寺的囚车上了午斩台,百姓们只能在外圈,努力伸着脖子,瞻仰台上穆楚寒的风采了。
围在里面的江南众才子,抬头瞧着午斩台上的穆楚寒,皆忍不住心生仰慕。
眼瞧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穆楚寒站在台上丝毫没有罪犯的自觉,亲自监斩的大理寺卿,不免有些紧张起来,赶紧让人去通报大提督古大人,让他出动盛京巡防的人来维持法场持续。
此时古大人正在大发脾气,因为春闱徇私舞弊的事情,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捅出去的,这下他们家不知得罪了多少朝臣,昨夜他才罚了那不孝子去祖宗牌位上跪着,不想家里就派人来说,三公子不见了,听说是去看穆家九爷杀头泄愤去了!
古大人气的肝肺都痛,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不好大张旗鼓的去逮那不孝子,孙太傅带了众江南才子去午斩台的消息他早收到了,如此,孙太傅是坚决要和皇帝,和整个朝堂作对了。
左相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孙太傅的要求的,为了定穆家老九的死罪,左相他们可谓是费劲了心血,绝对不允许功亏一篑,但孙太傅在学子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此事又的确让江南学子们受尽了委屈,皇上拿着也难办啊!
古大人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这趟浑水他不能趟,于是一直在大提督府没露面。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在大提督府一边咒骂不孝子,一边等着这场风雨过去,大理寺的人却偏偏不放过他。
大理寺的人来找他搬救兵,古大人听着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什么?你说全城的百姓都涌到午斩台去了?城南还有人往这边赶来?”
古大人觉得他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这是为什么呀?京中出了何事?”
来报信的大理寺那个属官,好歹也是个六品,面上焦急,咳了咳,有些不自然的说:
“古大人,据下官猜测,可能这些百姓都是来看穆家那位九爷行刑的吧!”
古大人听了没差点气的喷出一口老血,他可是专管盛京治安的盛京大提督,猛一听这名属官的描述,还以为是有人要造反了,瞬间在脑子里把如今仅存的四五个王爷全部想了一遍,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来,便听属官说,大家伙儿纯粹是去瞧热闹的,怎得不生气?
“这帮刁民,没事找事,简直可恨!”
古大人气得大骂。
大理寺的属官比他更着急,催促:“古大人,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儿,我们大理寺只带了二十多个人来,还望大人搭把手,带些人马去,怎么也要把秩序给维护好了,不然闹出人命来,就不好办了!”
古大人知道,如今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这个盛京大提督是不得不参合进去了,只得满脸怒气的吩咐下去,出动提督府下的十队人马这就赶到午斩台去。
皇帝冷子翀在皇宫接到消息,也震惊不已,和古大人想到一块去了,猛得从龙椅上站起来,双眼如炬,手指捏的咯吱咯吱的响。
百里破风才刚那番风轻云淡话,其实已经在动摇冷子翀了,如今传来全盛京的老百姓都涌到午斩台,怎能不让他心惊肉跳!
“皇上稍安勿急,并不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大提督古大人已经领着人去驱散百姓们了,百姓只是,只是去瞧热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