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去大理寺探监,并留宿。
大理寺卿暗中伙同左相等人将此事在一夜之间传的沸沸扬扬,还特意使人连夜编了话本子,在盛京各处茶楼饭店传说,欲离间吏部尚书江家、内阁大学士蓝家与穆侯府的关系。
果真,沐雪留宿的第二日,当着朝中众臣,吏部尚书江司图便一脸严肃的请求皇帝下旨,应许江氏嫡女与穆家第九子和离。
穆侯爷这些日子背后受敌,贵妃娘娘在后宫接连得了皇帝三次训斥,眼瞧着穆楚寒定了死罪,一连过了三日是半点办法没有,如今听江家居然雪上加霜,要讨圣旨让江氏女与自家儿子和离,顿时气的面青脸黑。
穆侯爷气得浑身发抖,一双鹰眼,盯着江尚书,如果眼神能杀死人,便是把亲家江尚书杀了千八百遍。
大理寺卿和左相心里得意,站在一边老神在在的看笑话。
穆侯爷还没开口,却是肃王爷出来说话了:
“皇上,这穆江两家的亲事,是您御赐的,怎能说改就改?且那穆家九夫人还怀着穆家的骨肉,全没有和离的道理啊?”
肃王爷看了一眼,脸色同样极其不善的江尚书:
“尚书大人,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您不能瞧着如今穆家老九出了事儿,就急吼吼的要撇个干净吧?”
“如此,你们江氏贵女还有哪家敢求娶,却是这般自私自利!”
江尚书江司图不理会,昨夜他得到消息,简直惊骇到了,子珺更是哭了整整一夜,心中暗恨穆家老九自视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勾引了他家的雪儿,无媒无聘就占了她的身子,哄着她怀了孩儿,如今便是死都要拉着他家雪儿受苦一辈子。
凭什么?
他家雪儿才年十七,就得给这穆家老九守寡一辈子吗?
便是被世人唾骂,他也得给她争取一番,赶在穆家老九没被处决之前,赶紧和离。
穆侯爷冷哼一声:
“皇上,此事绝无可能,若要我穆家答应此事,除非将老臣杀了。”
穆侯爷斜着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尚书:“更何况,九儿媳妇与我儿琴瑟和鸣,已自请去大理寺陪宿我儿,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江尚书却要狠心拆散这一对有情人,也不怕走在路上被雷劈!”
“皇上明察,小女年幼单纯,当时在金陵就是给穆家九子当街强掳而去,并非心甘情愿,如今穆家老九犯下死罪,臣实在不忍独女一辈子都毁在他手中,望皇上怜悯臣一片爱女拳拳之心,赐下和离书,放小女一条生路!”
说着,江尚书出列,长跪下去,大有皇帝不同意就不起来的架势,内阁大学士蓝大人,沐雪的外祖父,也出来帮着说话。
穆侯爷咬着后糟牙,对上大殿上冷子翀的眼睛,只一句话,若皇帝要下了和离的圣旨,就是有意逼死他。
他可是当年从龙的首功,不惜牺牲了他最为得意的儿子穆楚寒,才助他登上皇位的!
冷子翀颇为头痛,瞧着穆侯爷和江尚书在一连三日都在朝堂上就和离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秦月树听说了此事,一改萎靡之色,兴冲冲的跑到他爹,刑部侍郎秦大人的书房,问他对这件事怎么看,自以为隐晦的要求他老子在朝堂上多多支持穆江两家和离之事。
三日前,秦月树喝醉了,又哭又闹,吐露出了对一个男子的痴情,把整个秦家主子骇得半死。等他第二日酒醒了,秦家老太太和侍郎夫人就抓着他,用尽各种手段要他交代,那个他口中的小白脸到底是谁。
秦月树如何敢说,含含糊糊的糊弄,又指天跳脚的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对任何一个男子感兴趣,好不容易才将打消了长辈们的疑惑。
秦家老太太和侍郎夫人私下商议,还是早些给秦月树把亲事定下来才好,不然始终是不放心。
这边,秦月树天天往茶馆跑,就是想听听沐雪与穆楚寒之事的最新进展,如今一听说江尚书在朝堂上提出要两人和离的消息来,顿时又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兴奋异常,跑到他爹书房去问真假。
秦侍郎命里暗里都是左相的人,如今看着穆侯爷焦头烂额,穆楚寒的死期也越来越近,心情大好,秦月树来问,他也就随口实话说了。
秦月树便笑的眉眼都带风起来,一阵风的跑出去寻他那些朋友喝酒庆祝去了,心道:等着那小白脸与穆楚寒和离了,他便上门提亲去,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在乎,反正他日后可以和她再生。
一想着要和那小白脸生孩子,不可一世的秦月树不自觉的耳红脸臊起来,回忆起在鹿山书院她被绑了躺在他床上的情况。
她小脸嫩白嫩白的,闭着眼睛安静又乖巧,那时候他尚且还不知她是女儿身,已然忍不住心跳加速,怦然心动,还偷偷亲了她的小嘴。
她的小嘴,花瓣般红润可人,又软又香,虽知道荒唐,却瞬间让他整个脑子空白一片。
和秦月树一起喝酒的几个公子,瞧着他只喝了一杯,便满脸通红的傻笑起来,还以为他中了邪了。
不想,秦月树抓心抓肺的等了三日,听到消息说那小白脸在监狱中晕倒了,给送了出来,可皇帝对江尚书要求和离的请求也没答应。
秦月树不免就急了。甚至舔着脸跑去尚书江府,找了平日并不熟络的江文宇,说要切磋学问,搞得江文宇莫名其妙,江尚书听说刑部侍郎家的公子去了自己家,也搞不明白秦大人在耍什么手段。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