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外面情形如何了?爷的事情可有转机?”
红湖还没回答,沐雪就瑶瑶头,说:“算了,你去将青烟叫起来,我问他。”
青烟进来,不说穆楚寒的事儿,反而跟沐雪说起了今日发生的一起大事,便是江南第一才子告御状的事儿了。
青烟说的口沫横飞,沐雪静静的听着,总隐隐觉得这事儿跟穆楚寒有些关联,却又想不出哪儿有关联,便问青烟:
“此人可是爷识得的?爷如何了?”
青烟脸上没有忧色,反而笑:
“此人一直在鹿山书院,爷给圣旨禁锢在金陵不得出,自然是不认识他的。”
“夫人放心,爷会没事的!”
沐雪直觉青烟没有完全说实话,知道他是跟在穆楚寒身边的,若是穆楚寒不让他说,自己便是如何也逼问不出来的,于是便说:
“你派人去各处打听打听消息,一有与爷相关的就来说与我听。”
青烟应下去了。
却是晚间,青烟传来消息说,孟景枫顶着江南第一才子的名声,又确实有真才,皇帝爱惜,自早朝下了就立即下令作手严查此事。
不料查来查去,此次春闱泄题的事儿,竟然是从盛京大提督家那个无所事事的三公子,古赫黎嘴里传出来的。
皇帝马上使人把古赫黎带进了宫,亲自审问。
据古赫黎交代他也是前一日与几个纨绔在青楼喝酒厮混,偶然听人说起的。
却是古赫黎几个纨绔碰到了左相家一个不得宠的庶子,他也引着一帮人在青楼,喊了歌姬胡闹,或许是酒喝得多了,亦或是太过亢奋,几人互相恭维着说他们这次春闱一定会中个二甲。
古赫黎不爱念书,但左相家这个庶子还是认得的,也不过是与他不相上下的主儿,突然听他说能考上二甲,顿时就恼了,跑到他们那桌上去说他吹牛。
沈家排五的这位庶子,喝的满脸通红,脾气一上来,和古赫黎争论起来,情急之下,说出他早知道这次会考什么的事儿来。
古赫黎那边的几个纨绔,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这等能事先得到考题的好事儿,居然没有他们的份儿?
听着沈五公子大言不惭的说辞,竟不是他,盛京还有好几家的公子都事先得到了考题,于是古赫黎几个便气的与沈五公子几个动起手来。
双方打了一架,身上挂了彩,才算是清醒过来,沈五公子自知自己失言,面对满脸愤怒的古赫黎的责问,突然就死都不承认说过这种话,做过这种事,灰溜溜的带着他们的几个人赶紧跑了。
古赫黎几个不解气,跟着跑出去,没追到沈五公子几个人,气得跳脚大骂。
正巧给路过的孟景枫听到了,想着当时与他相邻考试的便是那左相家的沈五公子,他虽觉得此事荒谬,却也留了个心眼。
去打听了沈家五爷的学问,却听说他在衡水书院向来都是垫底的,与他那个沈家嫡出的大哥,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可,沈五公子他这个垫底的当时可是春风得意的提前交了卷子!
孟景枫起了疑心,又暗中打探了跟着沈五公子身边的几个贵公子,皆是些草包,然后去寻了那些跟着他们相邻的学子,都说他们几个答题极快,出场时一脸得意,十足把握的样子。
按孟景枫自己说,他拼着死罪,也得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可他在盛京并不认识人,此事又是如此重大,稍有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他也不愿牵连别人。
如此说来,孟景枫却是个古道热肠,刚毅纯正的读书人!
实在难能可贵!
此次春闱的名次刚好才排出来,还没来得及上报皇帝审阅,皇帝听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便让礼部将古赫黎嘴中几个公子的成绩报上来,不想他们竟然真的脱颖而出,在此次春闱中得了好名次,想着孟景枫激昂愤慨的指责,说此次泄题徇私之事,绝不可能就只有这几人参与。
于是,皇帝亲自到了礼部,查看已经排出的春闱成绩,却发现其中疑点重重,好些平日学问平庸之辈,皆出乎意料的在此次春闱取得了好成绩,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盛京各大家族的公子们,涉及人数竟达三十几人,几乎涵盖了盛京大半个权贵朝臣。
冷子翀震惊之后,震怒!
立刻就下旨将此次礼部主持春闱的一干人等全部入狱,待查,必得严肃处理。
殿阁大学士詹大人听了冷子翀下的皇命,深夜进宫,却对冷子翀说:
此事干系重大,不易如此大张旗鼓,若真的按例行事,必会引得朝局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这些参与舞弊的贵公子,虽大多是庶子,却也是各位大人的脸面,真给背上科举舞弊的罪名,各家族和各大臣可谓是脸面扫地,朝臣肯定会积压诸多不满抱怨,如此皇帝的新政,想要推行,怕是遥遥无期了。
冷子翀知道詹大人说的有理,可却是在恼怒,气得一连摔了几个茶杯,咬牙切齿道:
“朕知道这些老家伙灵玩不灵,却不知能做出如此胆大之事,置国法于不顾,竟把控了整个科举,如此朕想选人用人都给阻拦了,简直可恨,该杀!”
詹大人又劝了劝,百里也说此次得三思而行,若真都更,怕是整个朝政都要崩塌了。
冷子翀虽恨不得将这些不知死活,参与徇私舞弊的贵公子全部杀了泄愤,却还不得不忍了,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