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瞄到惠妃走主位上坐下,木盏盏眼底掠过一抹精光。
柳昭仪居然把这尊大佛给请来了,想来是想玩一出借刀杀人的戏码,只是这惠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同皇后之间你争我夺这么多年,也不见出任何错漏真是期待啊~。
待众人坐定了,柳昭仪给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得了令,便退下去吩咐开宴了。
统一着装的妙龄侍女,十指纤纤,端着各色精致的点心,鱼贯而入,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在座的女人,多数都是些位份低下的,平日里甚少见过这样的场景,眼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别样情绪的,或嫉妒,或艳羡。
木盏盏前世是从风花雪月中过来,却还是觉得享受不已,毕竟现代那种赤、裸的诱、惑,跟这古典的含蓄美相比,区别不是一点两点。
自惠妃露面开始,木盏盏的神经就自动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尽管心里享受不已,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稍稍有些好奇的样子。
果然,在侍女们翩然去年退下的时候,一道打量的目光自上方传来。
惠妃其实对这个传闻进来颇为得宠的锦修仪是有些许好奇的。选秀之初,她也是见过这锦修仪一面的,容貌实属上乘,但那性子实在是太过木楞了,如此,她便把这人忘到脑后了。
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忽然听说舞袖阁的木美人得了圣宠,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记不清宫中何时有了这么一号人。
后来,陛下连续四日宿在舞袖阁,惠妃这才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儿心思来关注她,奈何木盏盏除了给皇后请安之外,几乎是足不出户的,而她又不可能无故召见一个低位份的妃嫔,想来也不过是个不足为惧的小人物,便索性不再理会。
再后来,便是那闹得后宫之中无人不知的落水事件,她肯舍命去救四皇子,半个月后,便升了正三品的修仪,封号锦。
前几日,忽然收到柳昭仪的的设宴之请,反正闲来无事,索性过来看看。
这次的宴会果然是所谓的姐妹之间联系感情的宴会,众妃嫔聚在一起,探讨食疗保养一类的话题。
木盏盏对此不感兴趣,有恰巧原主对此一窍不通,于是乐得自在,独自坐在一旁,是不是地捻起一块点心,喂近嘴里。
柳昭仪跟惠妃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笑得很是愉悦。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木盏盏索性起身离席,往方才经过的花园走去。
当然,她不是去玩儿的,前世踏足过那么多地方,什么风景没见过,这小小的花园,她还看不上眼。她在意的是,方才经过某个地方时,不巧地发现了某种有趣的现象。
小心地越过假山,便听到了两个女子的对话。
“绿衣姐姐,你说,娘娘让我们候在此处,究竟是何用意?”
“主子的事,不是你我能过问的。”
“可是,咱们已经等得有一会儿了吧,是不是可以走了?”
“违背主子命令的后果,你要是能承受的话,就走吧。”。
这说话的二人,乃是平日里贴身伺候柳昭仪的两个侍女,绿衣与绿枝。
蹲坐在假山之下,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这两人不过是正值妙龄的女子,心中都有些惧怕。
绿衣还算好,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等候着主子差人来唤她回去。
绿枝却是不同的,她原本就对柳昭仪没有几分忠心,后来被人拿了把柄,要挟她办一件事,便是暗害柳昭仪肚子里的龙种的一事。许是心虚的缘故,尽管莲容殿中已有人为此背下了罪名,她最近却总觉得莫名的不安。
不知怎地,绿枝似乎听到了嘶嘶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最终,她坐不住了,对一旁的绿衣道:“绿衣姐姐,我肚子忽然不舒服,你先在这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求求你别告诉娘娘。”
两个人凑在一起,都会害怕,更何况只剩下一人?。
绿衣自是不肯的,摇了摇头,拒绝了绿枝。
二人僵持着。
忽然,绿枝小声地惊呼,“好痛。”随即便蹲下、身子去查看自己的脚。
绿衣原本以为她又在装病痛,想博取自己的同情,便不再理会,可过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再说话或起身,这才意识到,怕是真的有东西咬了她。
“绿枝,你不要紧吧?”她伸手去推绿枝的肩,不想,只这么轻轻的一下,绿枝便被她推倒在地。
“绿枝,你别吓我!”她有些慌了,忙蹲下身去查看绿枝的情况,天色暗了,便有些看不清,她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绿枝眼睛睁得极大,嘴微微张着,好似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眼中溢满了恐惧。
然后,绿衣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手上咬了一下。
同样是一声很低的痛呼之后,她便身子僵硬,再也说不出话了。
木盏盏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都尽数听进耳中。见此情景,她便不作多想,快步离开了。
才走出小花园,迎面便遇上了惠妃柳昭仪等人。
为首的两人还没说什么,跟在后边的人却是开口了。
“锦修仪这是干嘛去了,方才似乎就没看见你了呢。”
木盏盏神色郁郁,不理会说话之人,对着柳昭仪道:“柳姐姐,妹妹对不住你,方才只觉得有些烦闷,便去走了走,怕扰了大家的兴致,这才没知会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