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贵人不知道,柳昭仪今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她心里,却是莫名的觉得不安,好似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
舞袖阁。
白小包子在院子里摇头晃脑地背着三字经,木盏盏则是在一旁自己跟自己下棋,偶尔说一句话,也是指出白小包子背错了的地方。
时间慢慢流逝。
在白小包子背完了今日作业的最后一句的时候,木盏盏的棋,也下完了,白子与黑子,始终是不分胜负的。
白小包子好奇地站在一旁看她收拾棋子。
“别看了,你现在还看不懂。实在是太闲了的话,就帮我收拾棋盘吧。”木盏盏揉了揉他的头,自顾自地端起一旁已经凉掉了的茶,凑到唇边,细细地抿了几口。味道自然是不好的,她今日却懒得计较。
同颜茵一样,她也收到柳昭仪的邀请。但不同于颜茵的焦急,她是黑心肝的在期待着,柳昭仪的蜕变,想看看她,能狠到什么地步。
最近这日子太过平静了些,让她提不起精神来。
白小包子鼓着腮帮子,接替她,将黑字白字捡到各自的棋罐里,小声地埋怨着,“瑞瑞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呵呵”木盏盏好笑道:“我听到了哦~”
白小包子:“”
20 宁可错杀
下午的时候,长信宫的人照例,来把白小包子接走了。自上次落水醒来之后,临别时,总要啄一下木盏盏的脸颊,才肯离去。
对此,盏盏姑娘表示很无奈,但看到他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就不忍心拒绝。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忍不住去想,她的童年。
送走白小包子后,木盏盏让红玉按照惯例,给她收拾了一番,才慢悠悠地晃出舞袖阁,朝着莲容殿走去。
红玉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虽然一早就猜到柳昭仪的设宴的心思不单纯,木盏盏还是忍不住想到这句诗,尽管她们是一群女人聚会,这句诗不怎么应景,但却很符合她的心境,因为富有激、情的日子就要到来了,让人不由自主地就会觉得愉悦。
“红玉,你说,柳昭仪这次约了这长乐宫中的姐妹们去赴宴,是有什么事?”木盏盏漫不经心地问。
“回娘娘,奴婢不知。”红玉除了绝对的忠心之外,还有一定的能力,却还没到可以猜到柳昭仪心态变化的程度,于是老实地回答道。
木盏盏也没想过要从她嘴中问出什么来,只是觉得就这么走着,有些无聊而已。
从穿越到大夏的夜开始,到如今差不多快有三个的月时间了,换做前世,她早不知道玩过多少地方了,如今,却为了适应环境,而窝在舞袖阁这个小地方,过起了几乎是足不出户的日子。
老天可以作证,这大概是她岁之后,最良家妇女的一段时间了。
再远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木盏盏思绪飘飞间,转眼,便到了莲容殿前。
身着统一的浅绿色衣裙的侍女,在前方为前来的妃嫔引路,将人带到设宴的地点。
木盏盏跟着引路的侍女走时,细心地将周围的地形观察了一下,并暗暗记在心里。
越过小巧的花园,便来到了一个百来平米大小的院子,院中错落有致地摆放了近十张桌子,桌上摆了一只玉白的瓷盘,盘中摆了些时令水果。
“娘娘,请入座。”侍女引着木盏盏到右手第一张桌子旁,恭敬道,待她坐下后,向她行了个礼,道:“奴婢先退下了。”
木盏盏一脸疏离的表情,不语,只是点头应允。
果不其然,面上看似恭敬无比的侍女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嘲讽的情绪。
这侍女大概以为她是真的单蠢人士吧木盏盏感叹,不仅没有一丝的怒气,反而有些高兴,原主这张说好听了是清纯是难听了就是小白花的脸,真心好用,都不必费心的却做太多伪装,便能让人轻易相信她是柔弱好欺易推倒的人。
哪像前世,长了一张绝对美艳的脸,害得她出席宴会的时候,不得不面无表情地装冰山美人,不然铁定会有人把她错认为某人带来的小三。
此时,居住在长乐宫的妃嫔,基本都已经来齐了。
只有柳昭仪身边的位置是空着的。
木盏盏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疑惑地望向坐在上首的柳昭仪,问道:“柳姐姐,你身边为什么没有人?”
那澄澈的眸子,让柳昭仪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从那双眼中的,仿佛又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不等柳昭仪回答,便有另一个声音接下了话题。
“本宫这不是来了吗?”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大红色宫装的丽人,缓缓而来。梳着凌云髻,发间珠钗步摇,额间垂下一条菱形的红宝石额坠。脚下莲步轻移,端的是丽色无边,摇曳生姿。
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么一个人。但木盏盏结合了从红玉口中听来的信息,以及此人的外形与气质,便大致能猜出她的身份了,尚书令唐寅唯一的嫡女,从前的太子侧妃如今的惠妃----唐华仪。
众人皆起身行礼。
“大家都是姐妹,不必如此见外。”
惠妃虽然是如此说着,众人却是不敢真有一点儿怠慢的,所有的礼数都做全了,才依次坐下。